只是那份厌恶,却是越发的深沉。
“我失魂落魄,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此后数日,我不敢去见万倚兰。
“每当看到她,我都恨不能将自己活活剐于人前!
“可是……在这之中,我竟然又忍不住生出了幻想。
“她不知道这一切,没有人知道这一切。
“倘若所有人都不知道,那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想见她,却又不敢见她,日夜自苦,难得解脱。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件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和万倚兰之间的关系,被人知道了。
“许是因为几日不见我的面,万倚兰接连追问之下,任雄飞终究是察觉到了不对。
“纸……又如何能够包得住火?
“他将此事禀报大堂主。
“万玉堂勃然大怒,闭关之前,便命人拿我。
“可若是当真让他拿到,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那些隐藏在心中深处的隐秘,又该如何示人?
“所以,我只能走,只是在临走之前,我还想见她一面。
“我从未想过要带她走,只是想要再看她一眼,只要看她一眼就好。
“却不知道为何,那一夜忽然起了大火。
“我不敢多留,只能一路逃奔。
“一直到离开了无生堂之后,这才知道。
“我原来,竟然一人独战三大殿主,竟然还打死了一个?
“我还想要带着万倚兰私奔?
“更是盗走了大化往生心罗经?
“这些事情……我从未做过,却不知道为何,全都安在了我的头上!
“我有心解释,可是谁又会听?
“而那些事情我又如何能够说给旁人去知道?
“我仓皇无措,急急如丧家之犬。
“一路狼狈,逃回了东城,本想面见恩师,寻求解脱。
“却没想到……”
他说到这里,终究是一声长叹:
“此后的事情,苏总镖头便都知道了。”
一番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苏陌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万兄……此事我本不该言,可是有一件事,我却如鲠在喉,不得不说……”
万藏心抬头看向了苏陌,轻轻摇头:
“苏总镖头但说无妨,事到如今,我已经与你坦诚以待,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恶饕一门,潜入西南,别有所图,似乎跟夜君有关。
“无生堂有人借你之事,引江湖散人入落凤盟,别有所图。
“而根据这些人的说法,着人行此事者,便是你口中所说的任雄飞。
“今日你所遭遇种种困厄,无生堂内的种种经历,或许皆是出于夜君的手笔。”
苦心谋划二十年,仅仅只是为了一场天衢论剑?
未免小看了夜君的手段!
他堂堂魔道巨擘,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街上随便收养一个孩子?
这世上比万藏心身世可怜之人,在所多有,他倘若当真如此善心,又岂能成为永夜谷之主?
这其中桩桩件件,恐怕绝非一个巧合可以解释的通。
末了,苏陌又看了万藏心一眼:“最重要的是,任雄飞那一夜当真是醉了吗?
“万倚兰……真的是你的妹妹?”
抽丝剥茧
苏陌的这一番话,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万藏心早就已经心如死灰。
然而最后一句话落入耳中,却是宛如惊雷一般。
万倚兰……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
他猛然看向了苏陌:
“苏总镖头……这其中,这其中可还能有诈?”
他眸光希冀,只想苏陌给他一线希望。
苏陌却轻轻摇头:
“如今尚且不敢断言,不过我们可以仔细捋一捋这件事情。”
万藏心深吸了口气:“请苏总镖头教我。”
苏陌略微思虑,稍微整理了一下,这才问道:
“夜君,是不是一个好人?”
“……”
万藏心摇了摇头:“夜君虽然待我不薄,然而此人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永夜谷内的种种玄功奇学,更是血腥异常。
“人皮把戏,影子戏法,皆属此道。
“虽然不像是幽泉教那般,以活人练功。
“可是残忍之处,更有甚者。
“而他既然身为永夜谷的谷主,自然不会是一个好人。”
苏陌点了点头:“那我再问你,他可曾像厚待你一般,对待过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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