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疑惑的表情。“差不多时候了,等会你就知道。”杜莱优说。如预言一般,当角针再次刺进皮肤时,渔子霏蓦地睁开眼睛,身体像蛇一样扭动了一会,随后又闭上眼睛。我没有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呼唤渔子霏的名字,只见她又睁开双眼,但眼珠子像失控一样,在眼窝内不停打转。她的表情很痛苦,嘴里在“咿咿呀呀”。突然,她吃力地想要坐立起来,杜莱优见状,毫不迟疑地对我喊道:“按住她,别让她乱动。”“哦!”我手忙脚乱地把渔子霏按回床上,嘴里安慰道:“没事的,子霏。杜莱优正在帮你治疗。”然后又问杜莱优。“线没崩开吧?”杜莱优摇摇头:“没有。不过按紧咯,才刚刚开始而已。”“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替代麻醉药。”话刚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我能想到的事情,杜莱优早就想到了,根本不用我去提醒。没有这么去做,说明条件不允许。“进来的时候,你没发现什么吗?”杜莱优问。“进来前……有,感觉医院好像有那么一点乱。”除专业班之外的其余人都是突然消失不见,那么医院整体都应保持原有状态才是,而且这里是医院,自带特殊性质,里面各项物品的安放理应更整洁、有序。“根据现场判断,我们应该是后来者,有人比我们早来一步。先来者把麻醉类的药物和消炎类的药都拿走了。不排除是本专业同学所为。”“不排除?意思是还有其他人没有消失?”“有这个可能性。”“那……”我看向在痛苦挣扎的渔子霏,“该怎么办?”“人的情感是最好的镇痛剂。”“人的情感?有那么大的能量吗?”“成果,你搞错主次关系了。有没有不是你决定的。”“呜哇————”交谈之际,渔子霏又挣扎着欲坐起来,力气比刚才要大。我站在她的右侧使出全力按压住她的肩膀,但一个人能做到的也就这些,还是给了她充足的空间乱挠、乱蹬。“再坚持一会,很快会有人来帮忙。”“是要把覃达聪和李鸿明叫进来吗。”“不。”杜莱优瞥了一眼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然后,大概过了三分钟。“吕小姐回来啦。”
覃达聪在外面这么喊道。片刻,只见吕美娟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住肚子,喘着粗气走了进来。她脸色煞白,大汗淋漓,头发凌乱,能看得出她是跑回来的。像之前的摩擦不存在过似的,杜莱优对进来的吕美娟喊道:“快过来帮忙。”而我,只想感叹杜莱优的料事如神。吕美娟不做任何表态,直接走了过来。杜莱优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吕美娟随即意会,爬上床,一pi股坐在渔子霏的大腿上,按住盘骨两侧。如此,渔子霏的下半身也被控制住了。“走过来这边,抓住子霏的手。”杜莱优又吩咐我道。我听从她的指挥,走到床头位置,双手抓住渔子霏的双手,使其交叉在她的脖子处,然后再用胸口抵住她的额头,固定住她的头部。渔子霏的反抗比刚才强烈许多,经过好几次调整才把她的上半身控制住。治疗室很狭小,而且由于停电了,空调无法打开,在这样的条件和炎热的天气下,我能感受到正大口呼吸的吕美娟身上散发出的热量。我没有惊讶吕美娟前后的表现,她就是那种你越搭理她,越得意忘形,越撒泼打闹的人,不搭理她了,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装作委屈地出现在人们面前。虽然这样高高在上地点评别人不太好,但我所认识她的就是这样。“美娟同学,不明物……哦,就是那怪物去哪了,它应该是追着你的吧。”吕美娟抬眼看了我一下,回道:“不知道,我抄山路来的。我只顾着跑,应该……摆脱它了吧。”她又看向杜莱优。“杜莱优,你是知道那怪物会追着速度慢的目标,所以故意诱导我下车,好让你们得以脱身,对吧。”“你会不会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杜莱优回答道,“我对那怪物的认知和你们一样多,又怎么会提前知道它会追着你去。不要唯结果论。不过,李鸿明不是说过吗,它有智慧,当然会追向速度慢的那一方。”“你、你怎么不提醒我。”“选择下车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义务提醒你。”杜莱优说的这话太直了,以吕美娟的个性势必要顶上几嘴。“我们好歹同学——”“呜哇~~”渔子霏的惨叫打断即将变成争吵的对话。我看向渔子霏,只见她眼睛瞪得滚圆,脸部肌肉在抽搐,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呻吟声。延绵不绝凄厉叫充斥狭小房间里的各个角落,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屠宰场一般。“按住她。”杜莱优厉声道,“忍住,千万别让虚假的善意蒙骗自己。”我明白杜莱优的意思,但还是于心不忍。就在我迟疑之际,渔子霏猛地一用力,差点从我手上挣脱。慌张的情绪驱使我更加用力,强大的力度将渔子霏的双腕勒出了红印然而,力度还是不够,渔子霏的挣扎一次比一次激烈,我只能把腰弯得更低,利用上半身的重量去压制她。杜莱优的从容与我的慌张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不慌不忙,手上重复用镊子将针抽出又将针刺进去的过程,即使渔子霏的身躯有轻微扭动,落针也能精准无误。但渔子霏的疼痛来源正是来自于这一次又一次的精准cao作,于是乎,整件事情都显得那么的怪诞。时间在流逝,若能给它定个年纪,必是个老态龙钟的长者,奇怪的是,在我失业的那段日子里,它明明是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没承想竟会老得这么快。踩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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