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莱优满意地笑了笑:“先别着急。这不是你一个的事。既然是为了集体,且集体会因此得益,那么就该由集体决定,后果也应该由集体承担。最近那么喜欢投票,由集体投票决定好了。”覃达聪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拉邝秀婷到一边商量起来。我挠了挠头,依旧搞不清楚状况。商量一会,覃达聪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先听我做一下情况说明。田炳强无故失踪一事,由于没有物证和人证,大家都有可疑,理应同等对待。其次,关于赵文龙的处理。我始终坚定地认为赵文龙是电子细胞衍生物,但留不留他性命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自身的意见是如果赵文龙没有危害性,我同意留他一命。因此需要一场验证,验证他是否手无缚鸡之力。”邝秀婷举起手道:“无须牺牲人命的做法,我同意。”赵文龙也急忙举手说同意,生怕错过这次转死为生的机会。此时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跟着陆续表态,同意的呼声渐高,甚至都没轮到我表态就足够票数了。人群中有人问道:“怎么验证?”“这个……”覃达聪陷入了思考,显然还没想出方法来。周昌明不耐烦地说道:“啰啰嗦嗦说那么多,不就是想看一看赵文龙是不是废人一个嘛,这还不简单。”说着他走向肖嘉敏。肖嘉敏嫌弃地看着他,问道:“干嘛?”“你身上不是藏着一把伸缩刀嘛,就是刺伤我的那一把,借来用一用呗。”肖嘉敏睨了他一眼,随后从内衣里掏出一把指甲钳般长短的小刀,不知道按了哪里,短小的刀刃忽然凭空出现,有个一公分长,处处透着尖利。“用完记得洗干净还给我。”“没问题。”周昌明接过,不知道按了哪里,刀刃缩了回去,接着随手一抛,把小刀抛在了赵文龙的大腿上。肖嘉敏立刻埋怨道:“你小心点。”周昌明满不在乎地回道:“没事,准着呢。”然后又对赵文龙说:“呐,现在是你自证清白的时候了,别说大家没给你机会。”赵文龙脸色顿时煞白,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证明?”周昌明做出用刀刺大腿的动作,并“好心”提醒道:“注意避开股动脉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赵文龙当即惊诧地叫了一声,不敢相信地拾起小刀,端详一会,又环看四周。不知道他感受到了什么,脸色竟苍白如纸,像死人一般。“真……要我这么做?”声音嘶哑粗粝,无形中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抵触。杜莱优说得很对,人都喜欢折中,比起处死可怜兮兮的赵文龙,让他挨几刀自证自己是废人、是无害的,反而更能使大家接受,因而没有人回答他更没有人制止他。赵文龙又再一次身不由己地被人们推着往某一方向走。周昌明催促道:“快点吧,痛觉神经都不在了,刺几刀顶多流点血。”在众人的压力下,赵文龙缓缓地举起小刀。小刀的刀刃已出,发着嗜血的寒光。一阵风吹来,烛光摇动,光影交替重叠间,赵文龙大叫一声,举起小刀猛地刺向自己的右边大腿,一刀、两刀,又是一声大叫,小刀刺向了他的左边大腿,一刀、两刀、三刀……,赵文龙好像疯了,竟不知道停下。
邝秀婷和陈珊珊见状,赶紧上前制止。烛烟袅袅,光和影再次找到平衡的界线,仿佛也昭示着一场闹剧的结束。赵文龙脸上除了不被信任的伤怀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变化。小刀的刀刃虽然很短,但以正常人来讲,挨上那么多刀,大腿上多出十几个窟窿眼,怎么也要疼个半死,不可能脸色平静,以此证明,赵文龙确实下肢瘫痪,而一个残废的人连走都不能走,更别提他能翻云覆雨地闹出大事来,即便是怪物也是构不成威胁的怪物。“好了吧。”邝秀婷大吼道。“好了。”覃达聪说。周昌明走过去拿回小刀,也说“好了”。表示就此结束的声音陆陆续续飘荡在上空,隐入夜色中。王浩华咳嗽几声,高声道:“虽然赵文龙自证了自己并不会危害到他人,但事物是会变化的,特别是我们不了解的事物,为防突发情况,对赵文龙依旧采取过去的监管措施。至于田炳强失踪一事,由于缺乏相应的人证和物证,暂时将其列为失踪人员,等有了新证据和新线索再行处理。大家散会。”覃达聪悻悻地离开了。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地离开。我走之前看了一眼赵文龙,他低着头,一声不吭。他的腿不痛,但心一定很痛吧。半夜,我被人强制唤醒。一问才知是水位快上涨到二楼,急需人手搬运物资上三楼,即便我是伤员也不例外。睡我隔壁张沙发的杜莱优也被唤醒,五层这里,和我一样睡眼惺忪的人不在少数。我和男生们先一步下到二楼,此时水位还有两级台阶就要漫上来,现场人头攒动,你一箱我一箱,都在抢运物资。因为是最后没被污水污染的物资,今后全指望它们过活,所以没有人敢偷懒,表现积极踊跃,其中孙毅杰最为耀眼,一个顶两个,我是老板绝对要给他颁发最佳员工奖。说起来,孙毅杰最近沉溺于恋爱的甜蜜中,变得少言,心态也平和了不少,看来爱情有时真能改变一个人。看到他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不禁让人羡慕,再看我手中的物资,想到往后的艰难日子,唉,或许我也该忘记前一次的感情背叛,再次忘我地投入爱情当中,用爱情的甜蜜滋润本就艰难的生活。“想什么呢?”“冯丽娜。吓我一跳。”我把路让开,冯丽娜则示意一起走。并肩走的时候,我偷偷瞄了几眼冯丽娜,想起钱建峰说的话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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