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弯弯开口:“你身上有一把剑……”
贺霄手指一紧。
这是师父找最好的工匠打造的碧月剑,是师父所赐,整个国家都找不出第二把,这是他唯一还剩的东西,师父曾说过,剑在人在,剑毁则人亡。
他人未亡,但心已死。
这把剑纵然无价,但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开口道:“那就拿走吧……”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剑,是不是会功夫?”程弯弯看着他说道,“待你伤好之后,教我儿子学功夫,用一年时间来回报救命之恩,如何?”
贺霄错愕:“你不怕我留在这里连累你?”
“你不是说了吗,那些人都以为你死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程弯弯笑起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儿子们的远房表叔,是我远房的表弟,名叫肖贺。”
远房亲戚这几个字,是最难追根溯源的,就算是程老太太来了,也未必能算清楚程家到底有多少远房亲戚,这个身份,暂时不会出任何岔子。
贺霄拱手:“表弟肖贺,见过表姐。”
“那你就在这里住着好好养伤,吃食这些我会让人送来。”
程弯弯叮嘱了几句,走出屋内。
外面是王家两口子在收拾猪杂碎,大麦小麦泥鳅都在帮忙,一家人热火朝天的忙着。
“大山娘!”王婶子叫住她,将一个竹篮子递过来,“天都还没亮,泥鳅这皮孩子就跟着张大刚去河里摸鱼,我早就说了,河里的水才刚起来,哪有啥子鱼哦,这小子非要去,鱼没摸到,捡到了不少田螺,这玩意儿我们也不会做,大山娘你要是会做,就全部带回去。”
这一个竹篮子里装满了田螺,拎着起码是五六斤。
程弯弯满眼放光:“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会做好了给你们送一碗过来。”
当年刚创业时,他们几个合作伙伴工作到很晚,就会约着去小吃街吃宵夜,嗦螺是必点的,嗦螺这东西,真是越吃越想吃,完全停不下来的那种。
她没忍住舔了一下嘴唇。
回到家,程弯弯立即开始处理田螺。
吴慧娘的脑袋凑过来:“娘,这东西泥腥味很重,是不是要放点薄荷叶子?”
程弯弯诧异:“这里还有薄荷?”
她一直以为薄荷是现代产物,没想到古代就有这东西了。
吴慧娘点头:“去年大山从河里摸了这些田螺回来,我就是放了薄荷才遮住了泥腥味,但还是不太好吃,不过娘做的话,应该很好吃。”
家里人都说她做菜好吃,事实上全靠婆婆指点,要是没有婆婆在边上告诉她步骤,她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不管啥食物,全部放锅子里煮熟,虽然简单方便,但味道实在是不好说。
程弯弯让春花去山上采薄荷叶子,然后一遍一遍的清洗田螺,最后再放一滴油进去,使田螺尽可能的将里头的砂石都吐出来,等到了晚上,就能开始正式做嗦螺了。
她正忙活着,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她赶紧站起身,擦了擦手,过去打招呼:“虞夫子怎么来了?”
这位夫子是县令大人亲自带过来的,而且这人和沈县令说话时,气势身段隐约在沈县令之上,所以她断定,这人的身份怕是很不简单。
应该是官道受阻,或是家道中落,才不得已来大河村教书。
虞夫子捻了捻胡须,尽量掩盖住自己浑身的不自在,咳了咳开口道:“赵程氏……”
程弯弯笑着开口:“虞夫子以后要在村里待挺长时间,一口一声赵程氏实在是怪见外的,就跟村里其他人一样,唤我一声大山娘吧。”
她一开口说话,虞夫子就感受到了那一丝的与众不同。
本来他还在想老沈为何会将儿子留在村子里读书,昨日以为是因为程子瑜在此,今日恍然回神,怕也是有这位赵程氏的原因在。
虞夫子斟酌开口:“我来此处,是想问问,以后我每日两餐饭食能不能让大山娘负责做?”
他满脸都是尴尬,这辈子就没有如此尴尬过。
说句实话,他这人向来没什么口腹之欲,但是吃过了赵程氏家的饭食,昨日又吃过里正家的饭食,这两厢一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整整一夜都没睡好,厚着脸皮来提这个请求,算是他这辈子唯一主动做过的事了。
他厚着脸皮加了一句,“每月餐食费需要几何,大山娘只管开口。”
“虞夫子无需担心餐食费的事,村里每个月给你付了教书费后,束脩费还剩下不少呢。”程弯弯笑着道,“里正叔会把这部分钱给我,每天的饭食我会让人按时送过去,虞夫子就安心教书吧。”
虞夫子连忙道谢离去。
他一走,里正就满脸羞愧的进来了:“我家老婆子只会水煮菜,两个儿媳妇做菜也是稀里糊涂,不然虞夫子也不会来找你……大山娘,这个月又有四个孩子来上学,目前学堂一共是七十六个学生,扣除虞夫子学费后,还剩下两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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