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本,眼见着奔六十了,却舍不得死了……”
“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程弯弯开口道,“朱婆婆今年七十,耳聪目明,估摸着能活到八十,您也能活到八十。”
赵老太太失笑:“朱老婆子那是不能死,死了虎子咋办。”
人就是这样,过苦日子的时候,觉得活个够本就行了,如今日子蒸蒸日上,谁舍得这越来越好的生活呢。
程弯弯也不由感慨,当初刚来这个时代,心心念念想回去,现在过习惯了,竟然舍不得了。
她来这里,才整整一年,好像过了十几年那么久,柴米油盐的日常已经融进了骨子之中,她很享受如今的宁静生活。
“来来来,喝酒!”
众人举杯庆祝,继续说笑起来。
这喜宴吃到月亮出来才算结束,妇人们帮忙收拾,孩子们则去后头闹洞房了,大家都是同村人,同样的习俗,闹起来彼此不会介意,那边时不时传来起哄的声音。
“这群臭小子!”赵老头背着手摇头,“二旺,你也是,咋就看着这群混小子闹你哥和嫂子,赶紧把人都赶走,别耽误了洞房的时辰!”
赵二旺点头往新房那边跑,不一会儿,村里差不多的小子们一哄而散。
就在这时,阿福突然凑了过来:“赵阿爷,我给你卷了一点烟丝,要不要把火点上?”
“这大晚上的,谁还抽烟?”赵老头子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将旱烟接过来,让阿福点上,舒服的吐出一口气,“这烟丝是老大媳妇从湖州买回来的,我都舍不得用,你这小子一下子放这么多,真是浪费!”
阿福嘻嘻笑:“我这不是想跟赵阿爷打听点事情么?”
赵老头子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洗耳恭听。
“就是、那啥……”阿福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我刚刚听到赵大姑和赵三叔说春花的婚事,大旺婚事办完后,是不是就要把春花嫁出去了?”
赵老头子的眼睛眯起来:“你这小兔崽子的心思要么在木工活上,要么在你家少爷身上,啥时候这么关心我们老赵家的事儿了?”
“咳咳!”阿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脸上微微发红,好在夜色黑,看不出来。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不是上回孙小磊的事情正好被我碰上了吗,我怕赵三叔糊涂,又把春花推火堆里……”
赵老头子盯着阿福瞧了半晌,幽幽吐出一口烟圈:“我说,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当我的孙女婿吧?”
“不、不是!”阿福猛地站起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赵阿爷,我就是、是担心春花,真的!我没有旁的心思!”
“哎,你急什么!”赵老头子拉着他再度坐下来,“咱们两个啥关系,忘年交,关系这么好,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说心里话?”
阿福抿紧了唇,他抬眼看到,不远处,赵大姑和赵二姑正准备离去,却非要拉着春花说话,隐约还能听见成亲二字。
他把心一横,咬牙道:“是,我是喜欢春花。”
“哈哈哈,这不就行了,你这小子不错!”赵老头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老婆子都很喜欢你,也认可你这个孙女婿,但是呢,春花不愿意,我们当长辈的也不会逼迫她,所以,你得去问问春花的意思。”
阿福的眼睛瞪圆:“我、我自己去问?”
这种事,不是该有个中间人吗?
“你跟春花都那么熟了,有啥不好意思的。”赵老头子丝毫不以为意,“诺,春花在那边收拾碗盘呢,你正好过去帮忙,她要是答应,就趁早提亲把日子定下来,要是不愿意,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他们年轻那会,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都是自己去说,村里人嘛,没城里那么多规矩,喜欢上谁就对谁好,一来二去就真的好上了,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阿福被赵老头子用力推了一把。
他的整张脸顿时爆红。
院子里亮了火把,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
“你咋了?”春花抬头,疑惑的看着他,“脸咋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有!”阿福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想找你说件事。”
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春花以为是很重要的事,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她话音落下,就见边上,赵老头子和赵老太太也走了过来,躲在一垛柴后头,行为有些鬼鬼祟祟。
她皱眉:“阿爷,阿奶,你们躲在那里干啥?”
“今儿月亮不错。”赵老头子心虚的摸了摸胡子,“我们老俩口赏月,哈哈哈。”
赵老太太瞪了老头子一眼,小年轻之间说话,非要拉她来偷听,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大人要是掺和,这事情就有些变味了。
于是,老太太赶紧将人给拖走了。
这么一打岔,阿福的心态也慢慢平和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道:“今天你大姑一直在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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