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台词到这里就结束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刚才那段简短精悍的对手戏中,没有人说话。
秦奂已经收敛了戏中的情绪,安静地站在前面等着。
台本中并没有揭示陈三剪收到的那个单子是什么,但随着故事后期大帅与云娘盛大婚礼的进行,这条暗线也被挑明了。
同时也显得陈三剪这个人物更加的可怜与复杂。
秦奂并不排斥演这样一个类似于扮丑的角色——实际上,他甚至能从陈三剪身上觉出几分感同身受的矛盾,生活在下,艺术在上,两者的桥梁总是互通的。
咔哒。
宁策拿打火机点了支烟。
他吐了口烟雾,一半眉眼在白色的雾里不甚分明。
“你们都回去吧。”他说,神情淡淡的,像是没有什么事物能让他起一点波澜,“我会考虑的。”
做个交易
试完戏之后,秦奂没有久留,径直离开了片场。
孙哥没派人来接他,只叫他面完之后自己打车回去,晚上有安排。
有什么安排,秦奂大概也能猜到。
只是——
他散漫地回想了一下那个窄小的房间里,坐在长桌中间的漂亮青年。
这种浑身都写满了我很贵的人物,真想象不出在酒局上会是什么样子。
也会喜欢漂亮姑娘吗。
站在街边打车的当口,旁边来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女生,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边等公交车边说小话。
他这厢带着耳机,低头玩手机,听到动静也没搭理。
对方估计也以为他听不见,讲八卦的声音大了点,有一两句飘到了他耳朵里。
“宁导那么光风霁月的人,没想到也会……”
“哎,都是圈子里的人,哪有谁是真的洁身自好的。”
秦奂顿了顿,耳朵自动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他抬手,不动声色地关掉了耳机里的音乐。
旁侧两个女生似乎并没有察觉,仍是自顾自聊着天。
听上去像是中午凌奕的事情闹大了,周围工作人员多多少少都听了一耳朵。
“面试的时候那位忽然进来,我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宁导一定会发火的。”
“好像吵了几句,我在后面听到了,宁导好像说他不听话什么的……”
“小孩儿也是真的刚,听说才成年不久吧,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没见过谁敢这么跟宁导顶嘴的,吵起来的时候我真的大气不敢喘。”
“哎,雷声大雨点小而已,没看到那位面完之后,还是周助理亲自送回酒店的吗。”
“啧啧,其他人哪有这个待遇……”
两人唏嘘了一阵,其中一个说:“那这次小情儿过来,宁导不得给他加个角色?”
另一个想了想:“不用加吧,不是正好有个角色空出来吗。”
“也是哦。”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阵。
“外头找的龙套,哪有自家小孩捧起来舒心。”
“我妹还特别喜欢他们那个团,估计知道之后要伤心很久了……”
“你可别往外边儿说……”
“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半晌,秦奂摘下兜帽,轻嗤了声,重新点开了音乐软件的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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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晚上九点的时候,天空细细地飘了点雨。
宁策从车上下来,旁边周翊给他打着伞。
“已经给凌先生打过电话了。”周翊说,他一手撑着伞,一手给老板关上车门,“他最近在别的地方出差,不知道凌奕跑到市了。”
宁策应了声。
饭局上推杯换盏,他不可避免地喝了点酒,眉目也不似在外人面前疏冷,反倒有种玩笑似的随性:“我管他知不知道,能不能快点给我把这祖宗提溜走。”
周翊为难道:“可能不行,凌先生那边抽不出空,说您可以先给他找点事做。”
“或者。”他顿了顿,“过几天岑影帝在其他剧组轧完戏过来,让他来……”
凌远的原话是“收拾那小兔崽子”,成熟稳重的助理想了想,委婉替换成了别的词:“处理这件事。”
宁策一听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无声笑了下。
“行吧。”他懒散道,“让他俩记得欠我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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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在影视城附近一个安保性不错的酒店里包了房间,宁策也没有搞特殊待遇,这个月吃住一直在那里。
晚上他跟资方吃了顿饭,对方还带了几个当地的生意人,一桌子鱼龙混杂,熟悉的不熟悉的打成一片。
如果是在b市,这种饭局他根本懒得露面,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于是纡尊降贵,勉强陪着喝了几杯。
好在资方有熟悉他脾气的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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