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书也笑,眼角溢出灵动的、闪烁的狡黠。
“我没有,”她说,“晚安,梁嘉聿。”
她没有在等梁嘉聿的回答,林知书轻快地闔上房门。
公寓里很安静,因为心里的声音不会被听到。
三秒之后,林知书重新打开房门。梁嘉聿还在门外。
“忘了告诉你,微波炉结束的声音和你打开大门的声音,是同时发生的。”林知书说。
梁嘉聿停住离开的脚步。
“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你大概到家的时间,但是微波炉结束的声音和你打开大门的声音,是同时发生的。”林知书又说。
安静的公寓里,她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是巧合,梁嘉聿。不是我在等吃饭、你在回家。是我在等你回家吃饭。”
梁嘉聿没有出声。
林知书朝他摆摆手,声音轻快:
“晚安,梁嘉聿。我想,至少今天晚上,不是没有意外、没有惊喜。”
朋友
她的确是在等他,但是微波炉响起的声音和他打开大门的声音是同时发生的。
而与此同时的第三个声音,来自林知书的心里。
不设防的、震撼的、无声的,看见梁嘉聿出现在西图澜娅餐厅。
不是她在等吃饭,不是他在回家。是她在等他回家吃饭。
如若不是老天的安排,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巧合?
十六岁那年,如果她乖乖听话,从林暮的车上下来,自己打车回家。她不会遇见梁嘉聿。
如果她没有拿出那份有些荒唐的援助计划给梁嘉聿看,梁嘉聿不会给她一百万。
如果没有第一封感谢信,也就不会有后来那好几年的联系。
如果没有那之后的联系,梁嘉聿不会出手救她和她结婚。
如果……如果……
如果你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那你不会不在意那同时响起的声音。
寄给梁嘉聿的好多封感谢信都是不同地址,有时在英国、有时在美国、有时在林知书根本没听说过的国家。
而林知书不过是一个常年居住在南市的学生。
他们之间原本不会有那么多的交集。
卧室里关了灯,林知书躺在床上,像是躺在波涛起伏的海面。
感性思维叫林知书朝着深渊而去,理性思维拉住林知书的身体。
那时她不愿意更深地揣测梁嘉聿同她结婚的真实目的,因为她知道,真相或许是残忍的、刺痛的。而林知书此刻也叫停自己的深思。
林知书想,她应该享受短暂的、真实的快乐。因为她其实也从未期待过超出两年以外的任何。
让梁嘉聿开心,是她做所有事情的初始动力。
-
林知书在第二天早上九点醒来。
她在卧室里换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chole的话她还尤记心中,梁嘉聿今天或许起得晚,不要打扰他。
脚尖踮着行至客厅,听见梁嘉聿的声音:
“早。”
林知书偏头,看见坐在阳台上喝咖啡的梁嘉聿。
晨早的太阳已高挂,梁嘉聿沐浴在阳光之下。因此眼眸显得更亮。
他声音清朗,丝毫不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林知书愣了一下:“chole说……”
梁嘉聿笑了笑:“说让你早上不要打扰我。”
林知书站在原地点头。
“关心老板是秘书的职责之一,但我并不喜欢睡懒觉。”
林知书也笑了出来。
“害我刚刚蹑手蹑脚半天。”
“你很有做小飞贼的天赋。”梁嘉聿调侃。
“是吗?我要真有这天赋,先把你的钱偷光!”
和梁嘉聿在一起时,林知书总感到轻松。
做梁嘉聿的“宠物”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你只要做自己。
“宠物”……
林知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很想笑一笑,但是笑起来有一些困难。
洗漱完毕之后,林知书去西图澜娅餐厅吃早饭。
她学梁嘉聿,拿一杯咖啡。又自己挑两块甜品放在盘子里。
梁嘉聿从阳台上回来,把空杯子放进水池。
“今天晚上有空吗?”他坐在林知书的对面。
林知书用叉子把蛋糕均匀切分,笑容满分:“对你我就会说有空。”
梁嘉聿双肘靠在大理石台面上,“晚上有小型宴会,和我一起去?”
“人多吗?”
“应该不多,但也有几十人。主办酒店建在北山峭壁上,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那里过一晚。”
“是我一个人一间房吗?”
梁嘉聿身子后靠到椅背上,笑了起来:“你有选择的权利。”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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