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分去一半。”
“你不会吃不饱吗?”林知书问。
梁嘉聿今天晚上第一次笑:“你关心我吃不吃得饱?”
林知书点头:“对呀,我希望我的老板吃饱。吃饱才会开心。”
“吃饱就会开心?”
林知书再次点头:“对于很多人来说,吃饱就会开心。”
她话中带了些批判梁嘉聿的意思,林知书自觉也有些不妥,立马找补:“我不是说你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梁嘉聿说,“我只是口腹之欲并不旺盛。”
“你像白开水一样。”林知书说。
“什么意思?”
林知书斟酌了一会语言,说道:“像白开水一样没有七情六欲,别人的情感一旦靠近你,也会迅速地在水中溶解。因为你的体量太大了,像是……大海。再浓烈的味道进入你的身体,你也尝不到。在激荡的波浪蔓延到你身边时,也不过是泛泛的涟漪。”
梁嘉聿的嘴角很难忍住上扬,并非是觉得有多开心。而是觉得有意思,有趣味。
“我是白开水,你又是什么呢?”
“我吗?”林知书来了兴趣,眨眼认真思考,而后说道,“我是不被定义!”
梁嘉聿笑出声。
“别人就是可以定义,你就是不被定义?”
“对呀,”林知书毫不羞愧,“谁叫是你问我的。”
梁嘉聿的眉眼依旧弯着,是在纵容她。
气氛好像有些松弛。
林知书觉得南瓜糯米饭更甜了一些。
她把那天晚上的事翻篇,梁嘉聿也如是。
他从不让人难堪。
消灭掉自己的那一小份南瓜糯米饭,梁嘉聿还是分了自己碗里的一半给她。
林知书当然知道,厨房里一定不止这些。难道梁嘉聿不知道?
但是谁也没有起身、谁也没有阻止。
梁嘉聿把林知书的碗重新递回去,问她:“元旦有没有安排?”
梁嘉聿以为,他会收到林知书的标准答案:“你问就是没有安排。”
但是林知书没有说话。
“有安排就做你安排好的事,以不打扰各自原本的生活为前提。”梁嘉聿说,“但是,合理休息有利于更好的工作。”
林知书点头:“我记住了。”
“所以元旦还是要回学校写代码?”梁嘉聿问。
林知书摇了摇头。
“金鸣要带我参观他的公司,上次平安夜的时候和他说好的。”
自由恋爱的权利
出租车停在新业大厦旁的小巷子里, 林知书朝司机说谢谢,而后下了车。
元旦佳节,街上车水马龙。
平安夜浩浩汤汤一场大雪,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气温回升, 林知书没穿厚重羽绒服。
上身高领粗呢白色毛衣,下身是修身牛仔裤。外面套一件卡其色大衣。头发扎成低马尾,素面朝天。
金鸣在楼下等她。
林知书从小巷里走过来,晨早的阳光亮得如同浓郁的牛奶, 铺陈在林知书的脸庞上, 几乎叫她的面庞发光。
林知书笑起来, 那道阳光就在她的脸上流转。
金鸣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形容词,他像被一道剧烈的、直接的照明灯晃到,脑海有一刻空白。
素面的林知书展现出完全不一样的面貌, 少了关于女人的妩媚,多了直击人心的纯粹。
金鸣深吸气,赶紧走上前,抱了抱林知书。
“我早说去接你方便一点。”
林知书笑起来, 语气愉悦:“那多不好意思。”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金鸣把人带着往楼里去。
公共假期,楼里也冷清。
金鸣问林知书冷不冷。
林知书摇头,笑说:“你和梁嘉聿一样,爱问人冷不冷。”
“嘉聿哥也有我这么体贴?”金鸣贫嘴。
“对哦, 你不知道吗?”
“我是男人, 他对男人可不体贴。”
林知书接他话:“他也不是对所有女人都体贴,只是对我死心塌地罢了。”
电梯门闔上, 两人一同笑开。
金鸣看着林知书, 只觉得喜欢得不得了。
他确信林知书不是那种糊涂到以为可以和梁嘉聿天长地久的女人,相反, 她或许比他还清醒。
拿“梁嘉聿对她死心塌地”来开玩笑,说明她知道梁嘉聿对她决不会死心塌地。
电梯行至二十八楼,两人踏入走廊。
阳光从一侧窗户照入,照在林知书的身上。
金鸣看着林知书,想到钻石。
“你接下来两天有什么安排?”金鸣问。
林知书摇头:“我可能要去学校。”
“放假还去学校?”金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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