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云谏来说,母亲有个工作是好事,否则父亲不在了,他和妹妹在外面,母亲一个人守这么大的空房子得有多孤寂。
宋云谏一笔笔地把账单过了一遍,上面有员工的名字和应发应扣的具体数目,还有些老员工因为工龄问题向船厂预支过钱,每一笔都清楚地写在上面,宋云谏一张张地翻,一笔笔地算,连计算机也没有用上,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很快处理完一页的账,他在后面记上实发工资,并备注上一些特殊的情况,方便母亲好交差。
“哥,你喝酒吗?妈让我去买。”宋雨凌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零钱,晃给他看,估摸着是母亲给的。
“我不喝酒,”宋云谏抬头看着房门:“妈是怎么想的,我从来也没喜欢过喝酒。”
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你在外面这么多年,跟同事不吃饭喝酒吗?”
宋云谏抱着账本说:“很少很少,我同事也都是老师,哪里会经常去酒场。”
宋母的两个孩子都不喝酒,宋云谏是打小就说酒难喝,没成想这么大了也是滴酒不沾,宋母道:“那是我想多了,隔壁胖婶家的孩子也不喝酒,出去两年回来成了个酒鬼,男人喝点酒也没什么,不伤身就好,我想着你也该学会喝酒了。”
“还有当妈地想让自己的孩子喝酒的?”宋云谏笑着说。
宋母纠正道:“妈可没有逼你,只是想着你在外面工作,肯定有应酬,难免的。”
“多想了您,我在学校都不爱出去,吃饭什么的都是别人的事,我上完课就回公寓,哪儿也不去。”
“你也别太宅着了,不出去怎么社交?怎么也得认识些人,于公于私都好。”母亲的言下之意宋云谏都明白,是希望他能走出阴影,重新热爱生活。
“试试吧,”宋云谏说:“前三页的账给您算完了,到时候钱下来您按这个给他们发就行了,一些对不上的下午我打电话问问情况。”
宋母说不用,宋云谏很快弄完了账进了厨房,而后一家人吃了饭。
到下午的时候,打电话的事还是宋云谏去做的,宋雨凌在房间里收拾衣服,宋母帮着一起,宋云谏则在母亲的房间里跟那些小时候见过的老员工们寒暄。
那些跟在他爸手底下的人对他的态度都还不错,一听他的声音都惊奇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多久没见了来家里吃饭之类的,因为要谈的是工资的问题,宋云谏三两句把话题带到了正事上,对方也没心情跟他热情了,两个人就着工资不对的事掰扯。
过了会有人来敲门,宋云谏走出去,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身边带着一个孩子,小孩很紧张,宋云谏没认出来,直到对方说:“宋老师你回来了,我是……周若若。”
“是你。”宋云谏的神色僵硬了些:“那个……有事?”
周若若道:“没,我就是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这是我孩子,今年刚上一年级。”
宋云谏对小孩笑了笑,然后回头瞧了瞧:“那,进来坐吧。”
对方摇摇头,很是腼腆地说:“我带着孩子不方便,就过来看看,没什么事情,我不打扰了,回家还要烧饭。”
说完,她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宋云谏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缓缓关上门,这时母亲走了出来,轻声问:“是若若吧?”
宋云谏点了点,他跟这个女孩有点渊源,现在见面了有些感慨,听说过她的事情,不免为她的遭遇感到可悲可怜。
宋母也垂眸说:“若若这孩子可怜。”
周若若是他的邻居,从小学就喜欢他,但后来宋云谏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已经不是平常人追得上的,他们就再也没了联系,前两年听说这姑娘被坏人侵犯了,怀了孕,还跟那侵犯自己的人结了婚,说是家里思前想后的安排,但恶人就是恶人,年前她丈夫犯事进去了,她一个人带孩子回了家,现在暂住在娘家这里。
“她丈夫还没出来?”宋云谏回头问,这事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按理说与他无关,但他跟这个女孩读过同一所学校,难免多问了一句。
“没呢,判了一年,若若的这辈子是被他丈夫和他父母毁了。”宋母说:“当年该说的也说了,她父母听不进去,只在乎面子,把事情合理化,是不顾他女儿的死活了,生在这样的人家里,也是这孩子的苦命。”
周若若的成绩还算不错,当年也是榜上有名的,要不是发生这件事,也不会这么早在家相夫教子。
侵犯者是她的高中同班同学,喜欢她没追到,有天趁她家里没人的时候入室干的,周若若也没太防着他,悲剧就这么造成了,事后女方父母大感丢人,男方父母则为之辩解,说没有女方的同意他孩子根本进不去她的家里,或小孩子闹着玩过度了,周若若本来就跟他家孩子在谈恋爱之类的庇护话语,这件事并没有闹得很大,女方父母尽量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后面周若若退学跟这个同班同学结了婚,知情的人很少,就算是平息了这件事。
“我都怕雨凌出这种事,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