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此时也跌跌撞撞过来了,一见到谢映之正在渡气,不敢打扰他。
接着他就看到谢映之怀中魏瑄的脸容,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魏瑄的脸颊上不仅蜿蜒缠绕着藤蔓的绣纹,在他的眉心处,竟还隐隐潜伏着一道火焰般妖异的印记。那印记随着他体内的玄火真气的流动,时隐时现。
“这是什么东西?”他心中涌起一种不祥。
“今日之事,你就当没有看到。”谢映之随手轻轻拂过,那红光微微一颤就渐渐暗弱了下去。
他微微敛眉道,“此事我会查清。”
萧暥见他开口说话,料想应该已经事闭,忙问,“晋王没事了吗?”
谢映之道,“暂时是没事了。”
说罢他正想站起身来,就在这时,支撑舞台的一根廊柱发出一阵伶人牙酸的咯吱声,瞬间夹带着熊熊烈焰倾倒下来。
萧暥脸色一紧,一把搂过魏瑄,同时就要扑倒谢映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正当他以为大事不妙时,忽然那廊柱竟没有砸下来,而是玄停在了空中。就像被施了静止术。随即他就看到谢映之手中成决,隐隐指尖似有微光。他顿时明白为什么谢映之和魏瑄在这阁楼里那么久,却没有被烈火吞没也没被烧断的横梁砸到。
“走。”谢映之道。
萧暥抱起魏瑄,赶紧抽身离开,等到所有人都撤出后。谢映之才一收法力,这熊熊燃烧的廊柱堪堪砸落下来,正好砸在水缸上,水花四溅,和炽烈的火苗爆出白色的烟雾。
但他们才刚撤出撷芳阁,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砍杀声。
火光晃动里,刀光剑影,一个暴徒手持刀斧如潮水般前赴后继,疯狂地砍杀过来,正和他的锐士们激战在一起。
萧暥顿时心道不好,果然这些暴徒没那么好唬住。
云越一见到他,赶紧利落地一剑劈翻一个暴徒,迅速撤到他身边,“主公!你没事吧?”
“没事?”萧暥道,“这里怎么回事?”
北宫浔抢道,“萧将军,都怪你们一直不出来,那个老匹夫就说你们已经死在里面了,被什么劳什子神给收走了。”
云越斜了他一眼。接着他就注意到了萧暥怀里的魏瑄,“晋王……怎么了?”
主公此刻的身体已虚弱不堪,这小子居然还赖在他身上,想累死他吗?还是占便宜上瘾了,这次又玩什么花样?苦肉计?装昏倒?
云越蹙着细眉,伸手就要把魏瑄接过来,“主公,我来照看他。”
可就在这时,外围的暴徒又发动了更猛烈的一轮冲击。
刚才的那个阔脸汉子喊道,“不要怕,就算萧暥还活着,他们也就几十个人,杀光他们!”
“杀了萧暥这乱臣贼子,就是对社稷有功!”
“回去朝廷还能赏我们个官儿做做!”
明华宗的弟子本来不多,这群暴徒里大部分都是靠煽动的普通信徒,他们对苍冥族邪神什么一无所知,但是一听到加官进爵就备受鼓动。
这番话果然起作用了,那些暴徒争先恐后地地蜂拥而上。
萧暥一开始完全是靠个人之威,以及京城流血夜杀出的酷烈之名唬住了这些暴徒。但看现在这阵势,这些人见了利益,个个眼睛都绿了,别说是他,就算是原主来了,也得歇菜。他们目前总共也就剩下六十多人,都是久战疲惫不堪,他们一群人都被挤在狭小的空间内,面前是来势汹汹杀红了眼的暴徒,身后是熊熊燃烧随时倒塌的撷芳阁,比先前云越的处境还要凶险万分。
云越已经知道这恐怕要到最后的时刻了,他脸色犹如寒冰,决心拼死护在主公跟前。
连北宫浔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他劈开一个红着眼的暴徒,转头问,“萧将军,这越杀越多,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的脸上都已经显现出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英雄末路之色。
还能怎么办,拼死一战!
萧暥按着胸口,勉强咽下一口血,忽然问,“你们有钱吗?”
云越:啊?
苏钰:……
谢映之清冷的眼眸也闪过一丝诧异。
北宫浔服了,抖着嗓子道:“萧将军,我们这还在喘气儿,你就要攒路费了?太心急了罢?”
生死攸关,萧暥没工夫具体解释了,“给我金子,越多越好。”
北宫浔当然是有钱的主儿,其他的宾客们能来撷芳阁参加晚宴自然也没有穷人。
萧暥顷刻间就筹到了大把金子,一甩手就抛洒向面前的暴徒们中。
撷芳阁熊熊火焰照射下,只见半空中散落无数闪闪发光的金子,刚才还在砍杀的暴徒顿时眼睛都直了,立即就有人弯腰去捡。
加官进爵哪有实实在在的金子有吸引力啊!
这些信徒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一旦有人弯腰捡拾,顿时就引起了哄抢。
在人堆里撒一把钱是什么效果?争抢,骚乱,踩踏。顿时暴徒们相互争夺厮打,队形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