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魏西陵挑起眉峰:“北宫达勾结外夷狄,坏中原大防不容忍姑息。我北上驰援,勤王天子,有何不妥?”
魏燮哑然,这话没毛病,他一时间答不上来,挠了挠头。
魏西陵又道:“萧暥非我魏氏族人,我不管他,但你,今天出这军营一步,就不用回江州了。”
魏燮瞪大双眼,“西陵,你要逐我出家族?”
刚才还意气勃勃跟着他的众家将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魏燮知道,别说只带了十骑,就算魏西陵只带了一骑,只要他在,谁都不敢动一动。
“都散了,散了!”他沮丧地抄家将们吼了声,
魏西陵静道:“魏燮弭兵期间擅动兵马,罚禁闭宗庙,守孝三年,不得踏出一步。”
“西陵,你让我守灵?!”
南安大营。
“不管赵崇真心归顺与否,都必须拿下。”萧暥站在地图前,眸中掠起一抹冷冽的寒意,“九州之大患,不在东北,而在西北。”
云越道,“莫非北狄人?”
萧暥道:“前番北宫达勾结乌赫,骑兵入境尚要绕过凉州,但如果是赵崇勾结北狄,其害甚大。”
他说着锵然拔出长剑,在图上一掠,
云越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蜀中最北面的西秦城,紧邻凉州的夏阳郡,南面的青帝城,则与江州的梅花坞隔江相望。
如果赵崇勾结北狄,向南可渡江直入江州境内,兵锋最快半月可达永安城!
萧暥凝眉,这个大患必须铲除!兰台之变的烽火绝不能蔓延到江南。
即使回不去,江州依旧是他的故土。有他誓死要保护的人。
戎马一生,初心未改。
江声拍岸,梦里依旧是桃花渡的少年。
最后的一战极其艰苦。
由于赵崇躲藏入了崇山峻岭,又有当地的南夷族掩护。丛林里,气候闷热潮湿,毒蛇瘴气肆虐,粮草也难以运输入崇山峻岭中。
这种地方任何的军事谋略都不上用处,为打这一仗,萧暥几乎是率军披荆斩棘,深入烟瘴之地。
半个月后,终于平定蜀地,活捉赵崇。
此时萧暥已经是大病不起,滞留青帝城养病。
大军驻扎在江边。与江州梅花坞隔江相望。
四月初,清明时节,夹岸烟柳依依,细雨霏霏。
江南流行放河灯。
傍晚,薄暮冥冥,云越搀扶他到江边。
四月的天气,他还披着厚实的裘袍,容色似冰雪一样薄寒剔透。
军中简陋,没有繁复的花巧,萧暥现在是闲下来了,折了几叶扁舟,载着莹莹烛火,在江水中载沉载浮。
青帝城和江州的梅花坞隔江相望。
他站在江边,江风拂起他鬓角几缕零落的长发,苍凉潇飒。
河灯在沉沉暮色中远去。
顺流而下,就是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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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归故里。
云越喉头一哽:“主公还在病中,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萧暥浅笑了下,江岸烟柳依依,映着那容色清媚秀致。
江边有一片梅林。
“再过两个月,到了初夏,梅子就熟了。”他轻声道。
云越欣然道:“主公,那我们再呆两个月。”
他从没有见过萧暥这般模样,周身的肃杀敛去了,眉宇间寒意渐消,只剩下秀美绝伦的容颜,如隔年的春色,让人魂牵梦绕。
萧暥笑道:“你去找一处住所。我不想再住军营了。”
云越脱口道:“我在江边修个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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