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顺水乘风,船尾的水轮快速旋转带起白浪翻腾,沿江飞流直下。
十二艘舰船快速地从几路包抄上去。
战舰的速度比楼船要快,但是风浪太大,即使是艨艟战舰,在风浪颠簸中,也难以靠近楼船,更不用提登船了。
田让担忧道:“君候,这宝船上都是贵人,我们若强行登船,武力胁迫,会授人以柄。”
“不用登船。”魏西陵随即下令道,“铁索拦截。”
夜色中十二艘战舰快速分列两边,沉重的车弩被推到船头,这种弩力道极强,破甲箭带着铁索越过滚滚波涛,穿空而去,狠狠扎入了楼船的船舷,铁索一端的倒勾紧紧咬住了楼船。
随即十几艘战舰迅速在江面散开。
寒凉的月光下,铁索横江。如同在汹涌的波涛间,拉起一张森然的铁网。
楼船的速度渐渐放缓了下来。
船舱内。
萧暥穿好了衣衫,没滋没味地吃了几口糕点。因为晕船,他被当成老弱病残了。
一阵浪潮涌过,船舱摇摆颠簸,萧暥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床沿干呕起来。
他刚才嘴馋,吃多了,揉着肚子,硬生生忍了下去,脸色更苍白了。
魏西陵这个洁癖狂,如果吐在他床上,他脸都要黑了罢?
刘武看他忍得辛苦,挠挠头,但他一个大老粗不会照顾病号,站起来了又神色复杂地坐下,最后目光诡异地看着萧暥。
萧暥:“怎么?”
“你和主公这样很久了?”
萧暥没明白:怎么样?
“我这次去西北时,听说苍冥族有种秘术,莫非是真的?”刘武瞥了一眼他平坦的腹部,又立即移开眼神。
萧暥被个雷击中了,草草草,老子这是晕船!晕船懂不懂?
又想到刚才他和魏西陵在床上,还关着门,没点灯,确实引人误解,沮丧地想,特么的讲不清了。
水面上传来低沉的号角声。
他不想和刘武讨论这个话题,走到舷窗前,往外看去。
窗外江风烈烈,浪涛翻涌,宝船灯火通明,倒映在水中,照出四周紧绷的铁索。
月光下,十多艘战舰散开在大江之上,铁索森然,严阵以待。
萧暥立即感到事情不大对劲。但刘武就像一尊门神似的拦在面前。
其实出去也没多大用,隔着江面,风浪又大,没法登船。魏西陵用铁索横江,显然是要阻止楼船前行。
深夜风高浪急,一般的船只这时候,为了安全都会下帆,但这楼船却一反常态张满了帆,有点诡异。
萧暥想到谢映之还在楼船上,颇为担心,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先生?”他试着又唤道。
依旧没有回应。
耳边只有江风拍浪的声音。
萧暥不气馁,继续:“谢先生?”“谢玄首!”
依旧毫无音讯,石沉大海。
这到底是下线了?还是昏过去了?谢先生不会也晕船罢?
隐约的不安变得强烈起来,他望向江涛起伏中楼船的灯火。
想了想,干脆道:“映之!”
幽黯的长廊里,雪白的衣衫拂过斑驳的光影,谢映之脚步一顿。
清若琉璃般的眸子微微睁大。他刚才叫什么?
垂眸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谢映之唇边却不经意挽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主公,何事?”
他的声音从容淡定,萧暥总算是安心了。
终于答话了。
“楼船上是不是出事了?我看到铁索缚住了楼船。”
“无事。”谢映之淡漫道,“只是风浪有些大罢了。主公勿忧。”
萧暥被他一副云淡风轻无事发生的态度惊到了。魏西陵动用十几艘战船铁索横江,只是因为风浪大?
而且,风浪大不是应该收起风帆的吗?他怎么都觉得这楼船上在搞事情啊?
“先生说过,要和我交心。”萧暥恳切道,还有点委屈,说好的交心,你却不打个招呼就下线了。
谢映之失笑,“主公,我没下线,只是有些玄门的事务,不便打扰你……”
“我随便打扰”
“和魏将军。”谢映之不紧不慢接上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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