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草接话:“这是圣人带来的,可不就是天上来的书吗。”
沈舒兰和柳易烟不知道那旅游团的事,便问:“方才杜小娘子说的那个旅游团是怎么一回事啊。”
郑悦回答她们:“这几年因为商道的原因,来大新做生意的人非常多,这些人一来就会被带到丘江县,哪里可是个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的地方,随后这些人若是想去大新的别处看看,便可以报那旅游团,有人专门带着四处去玩,就像刚刚那样带他们去图书馆。”
杜小草补充:“毕竟他们一群外地人,虽然有外来人口证明,但是就像图书馆这样,让他们自己去排,得排到猴年马月了。”
沈舒兰倒有些佩服这想出旅游团的人,“这想出旅游团的人还真是聪慧。”
沈芦嗯了一声,“是温县令和一个娘子一起搞的。”
柳易烟和沈舒兰高考结束,在岳县逗留的时间已是有些久了,因此也到了她们要回扬州的日子。
虽然和杜小草等四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沈舒兰和柳易烟显然已经将她们当成了好朋友。
在一起完了这么多天,这一下子要走还有些不舍。
杜小草简单直接地说:“两位姐姐不必难过,等到时候新立大学开学,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柳易烟有些不好意思,“还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呢。”
杜小草双手交叉在胸前,“我说两位姐姐能考上,那便定能考上!我看人很准的!”
沈舒兰在回去的马车上,心情也有些复杂。
回到扬州便意味着高考结束,她来到大新的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此努力着,紧绷的弦突然放松,她便有些想家了。
不知道祖母和沈家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放榜
考试考完后, 距离放榜日有非常长的一段时间,许多考生们都借此机会放松自己,吃喝玩乐。
但是沈舒兰和柳易烟却没有这个心思。
二人在岳县的时候便已经和杜小草等四人大概对了些答案, 心中算是略微有些数, 只是越临近考放榜的日子, 二人就越紧张。
沈舒兰是自己一个人住,除了周围几个邻居娘子偶尔问问外, 并没有什么外界的压力。
但是柳易烟就不一样了,她的阿娘和阿耶本就不赞同她去读夜校, 读大学,她自己也憋着一口气,定是要考上的。
柳家兄弟得知妹妹从岳县高考回来完后,也去看过她。
柳易烟对两个哥哥的探望接受良好,毕竟是做吏事的, 至少说的话她听着不刺耳。
柳忻郁对柳家的遗传智商十分自信,他安慰道:“叔父和叔母不用担心,易烟考个大学定是没问题的,就是到时这各专业的分数线可能又不一样,就看易烟的分数能去哪个专业。”
柳易烟的阿耶两眼一闭,“我也不懂那些个什么专业的,随她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住她。”
柳易烟的阿母虽然不太赞成女儿出去读书,但是自己也是私底下为了女儿看了些报纸的,她小声地说:“我瞧那教师专业不错。”
柳易烟回众人:“我早已想好了,我要学医学专业!”
柳易烟阿娘惊道:“你不是说你很是佩服那杨白鹰扬娘子, 想去做吏事吗?”
柳易烟继续说:“佩服杨娘子是真,那时我初来岳县, 还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现在在岳县待了这么久,我才逐渐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柳易烟的阿耶蹭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她道:“你是说你要去做那医馆里的大夫?成何体统!那些个是要接触外男的!你一个娘子,怎么能去做这些?”
此话一出,不光柳易烟,柳家兄弟脸色也是骤变,柳温瑜率先开口,语气渐冷:“叔父词话可说不得,大新的医者是大新组成的重要部分,他们医者仁心妙手回春,在大夫的眼里没有性别之分。”
柳忻郁也接过话来:“叔父,祸从口出啊。”
柳易烟更是气道:“阿耶此话真是好笑,在大夫眼里不分性别,莫非阿耶去医馆治病的时候,不想那胡大夫和黄大夫给你治?若按阿耶这般说,那阿耶便是外男了,得了病那黄大夫和胡大夫便不给阿耶治了?”
柳易烟的阿耶脸涨红道:“你这是诡辩,你怎么能和黄大夫还有胡大夫相提并论,你就是个小娘子,她们是什么人?”
柳易烟也气得一张脸红红:“阿耶才是诡辩!你这就是自私,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那大新何时才能强大?何时才能一统天下,百姓何时才能安居乐业!”
“这些事哪里轮得到你操心?!”
“我如何操心不得,我是大新的一份子,我就要为大新做出贡献来!”
见父女二人越吵越激动,柳易烟的阿娘赶忙劝架。
柳易烟的阿耶捂着自己的胸口,“你要如何我不管你,你现在出息了!”
柳易烟冷笑:“你当然管不了我,你要是敢管我,我就去找妇联,谁也不能强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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