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这个人是完全虚构的吧。小说就八万字,很短,大部分是女主的心路历程。后记里她说男主有原型。男主在小说里成绩好,数学竞赛拿奖,高考去了北大。读者翻到你几张照片,觉得这长相配得上。”
闻斯峘在路口红灯前停下来,转身靠着栏杆面向她,哭笑不得:“这样我也没法辟谣了,人家并没有明确说过是我,不是自作多情么。”
“只能吃哑巴亏了。”宁好一副幸灾乐祸样。
“你明知冤情,还带我来看,还不是玩我?”
“谁让你风流韵事多,处处是破绽。”她转过头去看信号灯的倒计时。
“要是我说,高中时十次有九次去图书馆都是为了碰你呢?”
宁好把头转回来,强迫自己不惧不怯地直视他沼泽一样不知深浅的眼睛,但她没有追究这话是真是假,确证是真话于她没有好处。
她高中时十次有九次去图书馆自习和陆昭昭一起,李承逸也在。
她还很清晰地记得原因,在教室晚自修不能吃零食,昭昭散漫惯了,管不住嘴。理论上图书馆自习区也不能吃,胜在没有老师巡视,也没有被扣操行分的风险。
李承逸则是为了方便抄她和陆昭昭作业而同行。
反复推敲她和李承逸过去的细节不是个愉快话题,她避重就轻地顺着他的话反击:“你刚才还说自己老实。”
“还不够老实?我一次都没有打扰过你。”
“为什么呢?”她将他一军,“我看你和作家说话没什么障碍嘛。”
他笑起来:“你是1班人,我们普通人跟1班人之间存在阶级差距。”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1班不光优等生云集,而且学费是普通班的八倍,在学校一贯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宁好反感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讽刺调调,梗着脖子反驳:“那现在呢?阶级差距说消失就消失?”
对面变了绿灯。
他已经在斑马线上往前走了两步,又驻足停下,
回身眯眼端详她执拗较劲的一张脸。
“有人自投罗网,覆水难收了。”
他一抿唇,强势拉起她的胳膊,一把扯掉羊皮长手套,把她冰冷的指尖握紧在自己热的掌心,大步在倒计时中穿过街道。
目的地是宁好锦湖苑的住处。
宁好没有完全搬完家,她一部分东西还留在锦湖苑,租约到次年二月,她也懒得为剩下五个月去提前结束合约。
虽然雾凇院一个套间的面积就200多平,差不多赶上一套普通房产,行李全搬过去也能放得下,不过她心理上没有完全把雾凇院当家,和闻斯峘一样,会希望保留一个私人根据地。
隔三差五,来市区的时候,她就会顺便再找个小包收捡些非必需日用品的带过去,比如香薰灯之类在第一次搬运行李时留下的东西。
闻斯峘袖手旁观,坐在按摩沙发里等她,不急不催。
目光像指南针一样满房间找她,走哪儿跟哪儿。
屋里没开地暖,但比室外暖和,她又来回走动,并不觉得冷,把外套脱了。
他看清她里面穿的是一件紫棠色的羊绒针织,尖尖的小v领,薄且贴身,袖口贴合她纤细的小臂,只有手肘内侧弯曲时产生几道褶皱,难怪能连衣袖一起塞进羊绒手套里,穿脱时几乎没有阻力。
年纪小的时候,她脸长得稚嫩,整个人打扮都青春少女。
他试想过以后她长大了会怎么是什么风格,女人都会有性感的一面,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她那一面,像丘比特穿渔网袜,想想都违和。
没想到,她还可以长出这样感性的女人味,温柔下蓄着爆发力。
“你笑什么?”她被盯得心里发毛,不满地支着腿抱臂站在厅中央。
闻斯峘回过神,发现自己被架在一个无论怎么恭维都很尴尬的位置上,
他干脆破罐破摔。
“脑海里正和你做爱,不笑难道哭?”他厚颜无耻地说,自我感觉非常羞愧却又忍不住恶作剧的窃喜。
露骨程度让她瞠目结舌两秒,两秒后顺过手边一包纸巾朝他砸过去。
他接个正着,气定神闲把纸巾搁在手边茶几上,很得意终于让她哑口无言一回:“但我这人胆小……”
继“老实”之后又给自己加了“胆小”人设。
宁好一副看你能胡扯到什么地步的神情。
“敢想不敢做,”他彬彬有礼地补充条件,“除非你允许。”
透过阳台与客厅相连处的毛玻璃,市中心橘红、蓝紫的霓虹漫射光投进来,
房间里原本昏黄暗淡的一盏萤火难以招架,被吞没。
整个屋子变得光怪陆离,不断有光晕像车轮一样从人脸上滚过去。
呼吸湍急而潮湿。
许久,她别过脸,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轻哂一声:“想得美。”
尾灯
“他真那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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