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算算日子,一月时间早到了。可她这会儿正烦呢,根本不想见人,更别说是那个谢三郎了。
“你爹让你去见见他们。”陈鱼面露为难,无奈道:“你也知道,你爹那个脾气。”
“我打扮好了,姨娘,我们走吧。”焉谷语弯起唇角,温婉一笑。陈鱼待她好,她自然也不会让陈鱼难做。
“嗯。”陈鱼是看着焉谷语长大的,见她笑容勉强便叹了口气,心道,谁让那人只是个斗奴。忽地,她想起前些日子外头传的流言,再联系焉谷语去斗奴场的事,恍然道:“语儿,你老实告诉我,你之前的那个心上人,他是不是……”
“姨娘,我没有心上人。”焉谷语打断陈鱼,笑吟吟道:“我们快走吧,让人家久便是失礼了。”
陈鱼看出了焉谷语的情绪,也不多嘴,柔声道:“好。”
前厅。
谢卓凡与谢夫人王氏坐在客位上,王氏约莫四十五六的年纪,眉宇间颇有英气,气势十足,相较之下,谢卓凡的气势要弱一些,长得倒是还算俊俏,就是眼神不怎么坚定,怯怯的。
见焉谷语过来,谢卓凡双眸一亮,起身欣喜地喊了一声,“谷语妹妹。”
焉谷语进入前厅,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谢公子,谢伯母。”她与谢开颜虽是手帕交,却不常见谢家的三个儿子,因为谢家家大业大,事多。
“嗯。”王氏拿目光上下打量焉谷语,越看越满意,便对陈鱼道:“你看看我这记性,都忘了是来跟你学绣花的了。”
陈鱼会意,主动站起身来,临走前又补了一句,“语儿,我与你谢伯母先去后院了,你有事喊一声。”
那两人一走,焉谷语愈发觉得尴尬,尴尬地想逃。
谢卓凡时不时往焉谷语瞄一眼,他想,两人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再者,他是男子,理应先开口,“谷语妹妹,一月前,你父亲与我父亲商量过我们俩的婚事。”
说到此处,谢卓凡的话开始磕磕绊绊,“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焉谷语斟酌一番,如实道: “谢公子,我与你都不曾见过几面,也不了解你……”
后头的话,还没等焉谷语说完,谢卓凡直接接了她的话。“无妨无妨,我们往后可以多见见面,仔细了解对方,没事,我不着急的。”
他说得腼腆,期间也不怎么敢看焉谷语,“谷语妹妹,你也不用急着答应婚事,我们可以试着处处看,若是你觉得我为人可靠能做丈夫,我们再成婚,若是……”他停下声,将面庞垂低,“若是你觉得我们不合适,那,那便算了吧。”
焉谷语搭不上话,便拿起身旁的茶杯呷了一口,现在她才知道一件事,对着一个不喜欢的男子有多难开口。
如此一想,她又记起了昨晚的梦,可恼!“哼!”
谢卓凡并不晓得焉谷语为何要哼,还以为自己的话惹得她不高兴了,整个人跳了起来,“对不住,谷语妹妹,是我说错了话,你别生气,我改,我改,你告诉我,我哪里说错了,我马上改。”
“……”焉谷语一脸莫名其妙,出于礼貌便跟着站起身。她暗忖,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何必浪费双方的时间。“对不住,谢公子,我其实已有心上人了,只是我爹瞧不上那人的出身……”
“谷语妹妹,你别说了。”谢卓凡听懂了焉谷语的话,整个人都蔫儿了,“我晓得你的意思。”
看对方神色不佳,焉谷语便捡着好话说,“谢公子,你为人正直善良,一定有许多姑娘倾心于你。”
谢卓凡苦涩地扯起嘴角,好心道:“谷语妹妹,既然焉相瞧不上那人,说明他肯定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毕竟嫁人是一辈子的事。”
“好,多谢谢公子的好意,我会仔细考虑的。嘶……”焉谷语装作痛苦地扶着额头,软声道:“谢公子,我身子不大舒服,先回去歇着了。”
谢卓凡略微失落,却也不好强留焉谷语,“既然你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焉谷语状似虚弱地点点头,随后往厅外瞥去,她一瞥,揽月飞速跑过来扶人。
陆赢接回陆惊泽后,黑蛇闲着无事又在斗奴场里待了一月,日日缠着猎隼去竞场比试,奈何猎隼怎么也不搭理他。
这天,杜成峰将黑蛇,也就是杜家四公子杜煊,从斗奴场里赎了出来。
“驾!”两人一路骑马赶回将军府。
自打贺良舟跟焉问津提亲那日起,焉夏致便跟失了魂儿一样,整日只想待在外面,一刻也不愿待在丞相府,更不愿跟焉谷语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迷迷糊糊地走在主道上,任由行人碰撞也毫无反应。今日天气甚好,但她却觉得天塌了。
她脑中一直回响着焉问津跟她说的话,“夏致,良舟从未喜欢过你,他喜欢的一直是语儿,你死了那条心吧。”
“良州哥哥……”
“哒哒哒”。两匹骏马迎面奔来,行人都识相地让开了路,唯独焉夏致还站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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