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根本不敢去。”这两句都是实话, 即便对上父亲, 她也说得出口。
“真的?”焉问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似是不信,“你没去求,那皇上为何要重新定个新官职给我。语儿,爹不是跟你说了么,爹已经老了,在朝廷里待不了几年,早早回家休养也好。”
“真的,女儿没有求他。”焉谷语用力摇头,摇了又摇,生怕焉问津不信,她走上前,小声道:“前几日,女儿进宫时听人说,皇上近来批阅奏章太多,身子出了问题。说不定,皇上是真的身子不适了……”
“别胡说,这话若是让人听见你小命难保。”没等焉谷语说完,焉问津当即呵斥一声。
焉谷语委屈地撇撇嘴,视线低垂,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女儿只是说实话。自然,实话都不怎么好听。”
“……”
焉问津仔细一想,焉谷语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以前,他还在丞相之位时,八成国事都是他处理,小事他直接定,大事则是批阅之后再呈给陆赢定夺。如今,陆赢是大事小事全揽到自己身上,与他交好的同僚也提过几句,说陆赢近来日日在御书房待到子时,鬓边白发都多了。
论年纪,陆赢的年纪也不年轻了,一下子要处理这么多事,身子确实吃不消。
再说宝房,里头的事可多。原本陆观棋是负责人之一,但陆观棋随杜冠甫出征了 ,剩下的那几个负责人能做出什么事,他还真不好说。
想来,陆赢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不是你去求的便好,不管怎么说,爹都不希望你做傻事。”说着,焉问津拍了拍焉谷语的肩头,语气凝重。“后宫那个地方腥风血雨,你待不了。”
“嗯。”说到后宫,焉谷语倒是想起了梦中的事。陆皑不近女色,后宫里除了宫女便只有她一个女子,安静得过了头。
那时的陆皑以折磨人为乐,不仅如此,还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迫她与他一道看,简直是个疯子。
她眨了眨眼,使劲挥去那些可怖的画面。
“爹,这官职是好是坏?”
“不清楚。”焉问津陷入沉思,有些感叹地说:“兴许,皇上是打算借我的手培养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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