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谷语抿着嘴,算是默认。
焉问津无奈扶额,他可不觉得陆惊泽会好心帮他,“你答应了他什么?说实话。”
“什么都没有。”焉谷语没敢看焉问津,视线乱飘,那些也不是事,但跟自己的父亲说,她哪里说得出口。
焉问津一瞬不瞬地盯着焉谷语,蓦然想到了什么,“你,你们俩,有没有做出……”
“没有。”焉谷语连连摆手,面上更红了,“爹,我只是求了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那便好。”焉问津放下心来,沉声道:“以后少见他,他不是个正人君子,爹不喜欢,至于复职这事,爹自己感谢他不用你操心。”没等焉谷语说话,他直接截了她的话,“好了,你身子不适,快回去休息,”
焉谷语撇撇嘴,也没多说。
看出戏
翌日, 清晨。
谢开颜独自一人来了永兴宫,开口就是要见猎隼。进宫前,她告诉自己, 从今日起算,她要给自己一百天时间, 每一日问他一次, 每一日见他一次。
最好的结果呢,是把他的心给捂化了;最坏的结果是,她在这一百天里变心了。自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变心。
“谢小姐。”守门侍卫都认识谢开颜,恭恭敬敬地喊她。
“我要见猎隼, 你们让他出来见我。”谢开颜倾着身子, 使劲往大门里看,奈何里头冷冷清清的, 前厅也没人。
“是。”路过的小太监听着了, 立马跑去后院。
此时,谢开颜万分后悔, 她要是早知道见猎隼这么麻烦肯定会拉焉谷语一道过来。
没一会儿, 小太监匆匆从里头跑出, 为难道:“谢小姐, 猎隼侍卫不在, 您回去吧。”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么?”谢开颜冷嗤一声,单手叉腰道:“你再去告诉他,他要是不出来我就冲进去, 说到做到。”
“这……”小太监更加为难了, 但也只能顺着谢开颜的意思, 再次去通传。
等人间, 谢开颜拿出了腰包里准备好的小册子和小毫笔,她要将他拒绝她的事记录下来。
十月二十六,阴,永兴宫。
写到一半,余光上方突然出现个黑色的身影,她欣喜地抬起脸,冲着他喊道:“猎隼。”
猎隼面无表情地行至大门口。自打母亲去世后,他便觉自己没了喜怒哀乐,也不会再有其他情感。余生,他只为保护陆惊泽而活。
“倘若谢小姐还是说那些无聊的话,恕我不奉陪了。”他开门见山道,语气简洁,不留一点情面。
旁边站着的侍卫和小太监不由看起了戏,毕竟谢家是彧国首富,想娶谢开颜的人数不胜数,小到寒门学子,大到皇亲国戚。怕是谁也想不到,谢开颜会喜欢上一个侍卫,真真是令人咋舌。
“表白心意怎么能算是无趣的话,你个木头。”谢开颜白了猎隼一眼,认真道:“猎隼,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这大胆的话一出,周遭看戏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猎隼面上一窒,浓烈的剑眉微微拧着。他知道,谢开颜不似一般女子,从不在乎脸皮,什么话都敢说。
“不娶。”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谢开颜一人站在原地。
霎时,诡异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在谢开颜大大咧咧惯了,倒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难堪。她老老实实地在小册子上面接着写道:
猎隼不愿娶我。
写完之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第一天,结果并不重要,往后还有九十九日,她怕什么,日子还长呢。
寝殿。
陆惊泽背靠在床头,无趣地翻着手上的图册,上头的人物栩栩如生,姿势多样。
这是藏书阁里的描金本,他闲着无事便借了过来,虽然近期不一定用得上,但还是得多涨涨见识。
然而书册就是书册,比不起活人,他从头翻到尾,心头依旧毫无波澜。
“哒哒哒”,脚步声临近,随后,猎隼进门。
陆惊泽随手扔了书册,方才小太监在外头说的事他全听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倒是挺羡慕猎隼的,谢开颜大胆直接,想什么便做什么,不像焉谷语,他主动问了,她还得带着家人考虑再三。
“你要是不喜就杀了她,省得苦恼,反正她家人与你母亲的死有关,不是么。”
这话很冷,冷得穿透了大片日光。
猎隼握着刀柄的手倏然一紧,他确实想杀了谢家的人,尤其是那个去清水街收租的人。若非他,他母亲一定可以再活几年。
每当回忆起母亲临死前的惨状,他的心就像是被生生剖开了,痛不欲生,恨不得杀光谢家所有的人。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杀?”顿时,陆惊泽来了兴致,继续道:“你要是喜欢就娶了她,人在世上又活不了多久,为何不顺从自己。”
他叹息似的地说着,像是在对猎隼说,又像是在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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