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道:“小姐,焉府到了。”
揽月扶着焉谷语下车,两人正好碰着前来的焉夏致。
焉夏致淡淡地扫了焉谷语一眼,不冷不热道:“姐姐。”喊完之后,她果断扭头进门。
揽月张大嘴,望着湛蓝的天空嘟囔道:“小姐,你快瞧瞧,今日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焉谷语哪里会不晓得她在说什么,笑着道:“贫嘴,快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焉府,焉问津正坐着等在前厅,陈鱼这会儿倒是没在。“都来了,我们去书房聊吧。”
他这一说,焉谷语的心便暗暗提了起来,直觉告诉她,父亲喊她过来是为了陆惊泽的事。
关上房门后,焉问津率先看向焉夏致,温和道:“夏致,你在杜家过得如何?”
焉夏致随意坐下身,宽大的裙摆散了一地,她扬起眸子,冷声道:“多亏爹的英明决断,女儿过得不如何。”
闻言,焉问津面露不快,但也没发作,“语儿,你别站着了,坐吧。”
“嗯。”焉谷语走了几步,在焉夏致身旁坐下。
焉问津跟着坐下身,面对面瞧着两人,“爹今日找你们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们俩过得如何。以前,爹不大关心你们,让你们俩受了诸多委屈。”
焉谷语诧异地扯了扯嘴角,她是盼着焉问津多关心关心她们俩,但他突然如此,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焉夏致抚着身前的青丝冷笑,语调起转间尽是嘲讽。“爹要是真关心我,便不会不顾我的意愿让我嫁给杜煊了。”
“夏致,爹比你年纪大,比你会看人。”焉问津语重心长道,他移动目光看向焉夏致,“爹问你,倘若今日爹同意你与杜煊和离,你会与他和离么?”
“我……”焉夏致张开口,一下子竟说不出那句话了。她垂下眼眸,似是在逃避什么。
焉问津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道:“你看,爹看人准不准。”
焉夏致仰起头,狡辩道:“不准,我回去便与他和离。”
“夏致,你在说气话。”焉问津肯定道,“你若是真存了与他和离的心思,方才该是立马答应而不是犹豫,既然犹豫了,那便说明你舍不得。自然,你们俩如此爹很开心。日子是你自己的,今后你想怎么过便怎么过,记住,别跟爹赌气,也别跟自己赌气。”
焉夏致别过脸不语。
接着,焉问津转向焉谷语,“语儿你呢,那谢三郎可有再欺负你?”
焉谷语摇头,轻声吐出两字,“没有。”
焉问津又问:“近来,你与皇上有暗中来往么?”
这问直白,焉夏致偏头往焉谷语看去,好整以暇地看起了戏。
焉谷语搅着双手没答,没答便是默认。
“唉,孽缘。”焉问津叹息一声,想想还是说了几句,“你已经嫁做人妇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应该不用爹来教你,何况他并非你的良人。在爹看来,他行事实在胡闹。昨日,爹与他意见相左,他便让爹告老还乡。”
“什么?”焉谷语失声,喃喃道:“他怎么能这么对爹呢。”
焉夏致忍不住插话道:“这叫什么胡闹,谁让爹不肯将姐姐许配给皇上,若是爹早早将姐姐许给皇上,说不准,皇上昨日便让爹重回丞相的位置上了。要我说,现在这官就是四不像,做的事多不说,名利又没多少,傻子才继续做。”
她说话虽不好听,但确实是在为焉问津着想。
焉问津没接话,他没想让焉谷语改嫁,反而怕陆惊泽乱来。“语儿,你是不是与他说了骞州运河的事?”
“……嗯。”焉谷语缓缓点头,这事她是在那晚说的。她当时想着,他刚坐上皇位,若是真同梦里那般,定然会引起非议,再者,她也一直觉得先皇此举不妥,害苦了骞州的百姓。
她点头,焉问津的面色反而不大好看了,他原以为陆惊泽是为百姓着想才做出那样的决定,结果不是,只是因为女儿的一句话。
这样的人做皇帝,对彧国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先皇诏书在先,他不能不听从,何况天下兵权都在陆惊泽手上,如今谁也奈何不了他,至于其他皇子,比起他来也没好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焉问津再次为彧国的百姓操起了心。
“爹?”见焉问津面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焉谷语问出了声。
焉问津怔怔地望着焉谷语,一下子也不晓得说什么。
焉谷语被焉问津看得莫名其妙,心头突突地跳着,生怕他会同梦中那般跪下来求她,“爹,你看我做什么?”
“爹想拿你换荣华富贵呢。”焉夏致嘲弄道。
“胡说。”焉问津斥责焉夏致,厉声道:“爹从未这么想过。”
“女儿相信,爹不是贪慕虚荣的人。”焉谷语恳切道。父亲若是贪图荣华富贵便不会让他去刺杀陆皑,而是让她讨好陆皑给自己巩固地位了。
焉问津长长地叹了口气,挥手道:“夏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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