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猫着腰,率先往里走去,熟门熟路的样子,一时也闹不清楚谁才是此间主人。
傅希言跟在他身后,见他进到完全没有窗户的浴室里,眉毛一挑,正要说话,对方已经先声夺人,抢先控诉:“说好的只要我不伤害无辜,就是储仙宫的朋友呢?”
傅希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穿着一身黑衣,躲在书房的角落里,就是你的交友方式?倒是别具一格。”
段谦说:“我自然是有原因的。”
傅希言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浴桶:“需要沐浴焚香之后再倾诉吗?”
段谦戏谑地说:“这浴桶装两个人绰绰有余,看来你跟着裴少主回储仙宫之后,过得很开心啊,连身边的危机都没有发现。”
傅希言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你继续说。”
段谦说:“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傅希言平静地说:“杀我?”
段谦扬眉:“你怎么猜到的?”
傅希言分析:“诡影组织接的无法是那几样生意,杀人放火盗窃抢劫……这个房子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赤龙王,我想你你应该不会这么想不开吧?比赤龙王还值钱的,那就只有我的命了。”
段谦说:“你要不要猜一猜是谁买你的命?”
傅希言自信满满地说:“储仙宫守卫森严,你能够上来必然有人暗中相助。刚巧,雷部今天有人述职。”
段谦鼓掌:“很精彩,但猜错了一半。”
傅希言虚心地说:“还请指正。”
段谦说:“的确是雷部总管赵通衢带我上来的,不过不是他要杀你,而是我告诉他,我要杀你,他才帮忙配合的。看来裴少主和这位赵总管的关系不大好。”
裴元瑾和赵通衢不和,在储仙宫内部不是秘密,但在外面,知道的人并不多。
傅希言眯起眼睛。如果不是赵通衢先发出邀请,诡影组织如何会找上他?除非……
他猛然想通了一件事:“所以,当初用千变树根、摇曳金花蕊收买于瑜儿的,是诡影组织?你们早有勾结?”
段谦耸肩:“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当时还在京都一带。不过,诡影组织和赵通衢的确有暗中往来,不然我也不会联系他。”
傅希言看着他,眼睛慢慢地亮起来。
段谦被这亮光蜇了下,微微皱眉:“为何这么看我?”
傅希言笑得十分亲切:“正义如段少侠,你不会任由赵通衢这样的祸害躲在暗处设计自己的好朋友而置之不理吧。”
段谦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不会想让我当面揭发赵通衢吧?”诡影组织的人跑到储仙宫为他们除害……他骨子里并没有这样的正义!
看出段谦满脸抗拒,傅希言循循善诱:“你不必出面,但我们可以设个局……”
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引蛇出洞、钓鱼执法。如果能彻底解决赵通衢,那雷部就会顺理成章的落在沈伯友手中……他觉得今天自己下的这一招棋委实有先见之明!
然而段谦依旧拒绝:“不行。”
“为何?”
“我既然从南虞赶来储仙宫,自然是有要务在身。”段谦压低声音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诡影组织的首领是谁吗?”
傅希言一惊,又一喜:“你查到了?”比起还在掌控中的赵通衢,诡影组织的首领自然是更大的祸害。
段谦露出与傅希言神似的亲切笑容:“就差临门一脚,需要你们的配合。”
朋友是刺客(中)
傅希言原本以为裴雄极找裴元瑾是赵通衢为了方便段谦“刺杀”,假传军情,但裴元瑾直至深夜才回来。
回来时,傅希言已经躺床上睡了。
掀起被子,一阵熟悉的热意涌过来,让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身体习惯性地往旁边挪去,被裴元瑾一把捞回来。
傅希言将腿露出来:“热。”
裴元瑾手微微松了松,还是将人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臂长之内。
傅希言凑过去,熟稔地用裴元瑾的衣服蹭掉自己额头的细汗。
裴元瑾还帮他拨了拨散落的额发。
“你爹找你谈婚事?”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又想睡。
“不是。”裴元瑾帮他拉了拉被子,“谈两位长老的伤势。”
“嗯?很严重吗?”傅希言强打起精神。
裴元瑾停顿了会儿,整理思绪。婚事提上议程的那一刻,他在裴雄极眼里就是个成年人了,已经可以接受一些没有经过验证,不太确定的消息。
“谭长老的真元微微发黄,于长老的真元缩成了一团。”
武者在锻骨期之后,便可以内视身体,可看到的只是参照之一,并不能完全描述出事物的全貌。何况于长老和谭长老两人的描述还不太一致。
发黄,缩成一团……听起来都像秋天叶子枯黄的前兆。
傅希言轻轻叹了口气。
裴元瑾说:“父亲和诸位长老闭关这么多年,一直在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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