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终于还是照画杀人,莫翛然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傅家也还是卷入了这场旋涡。若非自己当时还没和莫翛然撕破脸,莫翛然还未打算动手,可能傅家已经遭到了牵连。
傅辅恍惚回神,也忍不住一阵后怕。
莫翛然何许人也——江湖头号大魔头,连天地鉴都被他害得灭门,天底下也只有储仙宫敢主动挑衅。最高战力只有金刚期的永丰伯府在对方眼里简直像蝼蚁一样渺小。
傅辅看了傅希言一眼,还是将人扶了起来:“那你以后……”
傅希言说:“我和他势不两立!”
莫翛然觊觎他的身体,而他也不是那种无条件奉献的孝子贤孙,两人的矛盾不可调和,除了势不两立,也没有第二条路了。
傅辅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的手指在两人之间点来点去。
傅希言恍然,毫不犹豫地说:“您永远是我爹,亲爹,亲亲爹,唯一的爹!”
傅辅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又听傅希言继续道:“但是……”
傅辅脸色一变:“还有但是?”
傅希言无奈道:“莫翛然此人阴险狡诈,深不可测,我与他早晚会有一战。他精通傀儡术,行事又不择手段,我怕会连累傅家。”
傅辅很想跳起来说,老子还怕连累,可他不能。因为他的确怕。连十几年后,他回想莫翛然有可能对自己下手,都让他心有余悸,更何况还没发生的未来?
只是——
傅辅说:“全天下都知道你叫傅希言,我傅辅的傅,难道你现在不认我这个父,莫翛然就不会找上我了吗?”
傅希言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傅辅气势汹汹地打断:“你已经成为了天地鉴主,以后还要成为储仙宫的另一个主人,难道连保护爹妈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吗?就这样你还敢叫我一声爹?”
傅希言来之前,原本想,如果傅辅知道真相后,不愿意原谅自己和金芫秀,那他就借着“剖腹产”手术,让傅希言这个身份“死去”,这样傅家就能从漩涡中挣脱出来。
不过这个想法他没敢和裴元瑾说,因为“傅希言”死了,那两人的婚事自然作废,裴元瑾在短时间内只能继续打光棍,直到姜休“研制”出新的混阳丹。
傅辅看他不说话,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脑袋:“说话。”
傅希言无语道:“你倒是给我机会说啊!”
傅辅说:“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你现在说!”
傅希言:“……”
算了算了,今晚特殊,要给爹留点面子!
他挤出笑容:“来的时候我和元瑾商量好了,江陵雷部主管事鹿清突破武王,可以调来江城做湖北雷部主管事,以后江城雷部就设在我们家了。”
一来鹿清突破武王,仰赖傅希言的引导,欠他人情;二来,有湖北巡抚撑腰,储仙宫就有了官方背景,算是互惠互利。
傅辅皱眉:“你不是天地鉴主吗?为什么还要用储仙宫的人?”
因为天地鉴没人了。
傅希言没好气地说:“那要不我把宋旗云从坟里叫起来?”
傅辅说:“宋大先生好歹也是老鉴主的首徒,也算你的师兄,你对他客气点!”
“他是诡影组织首领。”傅希言说完,见傅辅一脸震惊,后知后觉地问,“我刚刚没说吗?哦,对了,他回华蓥山之前,还来过一趟江城……他没对我们家做什么吧?”
傅辅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想到天地鉴的水都这么深。
他牙疼地问:“他可能会对我们做什么?”
傅希言说:“家里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或者,有没有什么人突然怪怪的?”
傅辅认真地想了想:“哦,上上个月意外死了两个老仆。一个喝酒喝死的,一个是脚底打滑,摔死的。”
傅希言心中一凛:“他们做什么?”
“一个看门,一个洒扫。”
父子俩研究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两个服务二十来年的老仆人为何突然死去,那个曾在江城停留的宋大先生又在这里做了什么,或者说,对这两个老仆做了什么。
不过大晚上的,实在不适合无止境地纠缠于一个无解的问题。
傅希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母亲、大哥那里,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傅辅说:“为何非要说?”
傅希言一愣。
傅辅冷哼:“你如今是天地鉴主,储仙宫未来的少夫人,以后少不得有事托你去办。若是揭穿了身世,以后使唤起你来,总不如现在方便!”
傅希言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傅辅黑着脸问:“笑什么?”
傅希言伸出大拇指:“不愧是我爹,果然足智多谋,深谋远虑,远见卓识,卓尔不群……”
“够了够了。”傅辅挥手打断了他的逢迎拍马,“不过这个事情我会和你二叔说的。他还在江陵,跟着刘坦渡。”
傅希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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