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以免日后又有类似地鉴的机缘,裴元瑾因为想象力不够丰富而错过了。
当初说的一个月,转瞬即逝,出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前一天晚上,傅家上下围着傅希言忙得不可开交,裴元瑾早几日就被强行“请”回了对面秦姨洪姨临时租用落脚的府邸,傅希言独木难支,只能躲到傅晨省的房间里,然后又被傅夫人带人来揪。
傅晨省小小的身体挡住了床底:“母亲,四哥他没有藏在里面。”
藏在床底的傅希言:“……”老五,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是“隔壁王二没有偷”啊!
果然,傅夫人叫姨娘将他温柔地抱起来,然后对着床底说:“老四,明日就要出门了,还作什么小女儿的忸怩姿态?还不快出来。”
傅希言趴在地上和她讨价还价:“母亲,我好歹也是个男子,绞脸真的大可不必。”
傅夫人道:“放心吧,我和婆子说了,不绞脸了。”
傅希言从床底下探出头:“此言当真?那擦脂抹粉……”
“我尽量让她抹得自然些。”傅夫人退让得很有底线。
傅希言想了想,勉强接受了这个条件。前世那么多男明星,演戏或参加活动时,也会上个淡妆,大喜日子,谁不想更好看呢?
他从床底下钻出来,拍拍衣服正要跟着傅夫人往外走,傅晨省从姨娘身上挣扎着落地,拉住他的衣服,说:“四哥,你明天就要给别人当嫂子了?”
傅希言:“……不会。”裴元瑾没有弟弟妹妹。
傅晨省有些安心,小声问:“那你还是我哥吗?”
“永远是你哥。”
“那你什么时候陪我踢毽子?”
傅希言:“……”承认吧,少年。其实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哥,而是远程遥控自动发毽机!
湖北巡抚、天地鉴要和储仙宫联姻了!
这不仅是江城大事,更是江湖大事。很多自知收不到储仙宫邀请上府君山的武林豪客纷纷赶往江城,希望能够一睹两位新郎的风采,送上祝福。
到了出嫁那日,傅家附近的街道差点被堵得水泄不通。幸好傅辅和裴元瑾早有预见,看热闹的老百姓第一时间就被捕快劝退了,江湖人士被储仙宫拦截,手持请帖才能顺利通关。
秦姨洪姨临时租住的房子和傅家太近,刚出门就进门太缺乏仪式感,于是裴元瑾在秦姨洪姨的敦促下,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在附近绕圈子。
沿途的酒楼客栈都已经爆满,其场面之热闹不逊于新科状元巡街。
不少姑娘、妇人见裴元瑾相貌英俊,身姿挺拔,一时按捺不住,纷纷抛下手绢、花枝来。不过东西还未近身,就被潜龙组直接“没收”,顺便回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姑娘和妇人们这才想起,这位英俊得连阳光都逊色三分的青年,乃是武林巨擘储仙宫的继承人,顿时为自己的孟浪后怕不已,道歉声此起彼伏。
围观其他人:“……”
“储仙宫威武!裴少主年少有为!与傅鉴主天造地设!”
也不知哪个喝高的突然喊了出来,街道静谧了一瞬间后,像被打开了奇怪的阀门,各种歌颂声,祝福声争先恐后地响起。
“百年好合!”
“琴瑟和鸣!”
“携手到老!”
“早生贵子!”突兀而大声的暴喝,力压群雄,冒了出来,引起哄街大笑。
裴元瑾:“……”
幸好街不算太长,绕了一圈回来也没费太多工夫,此时傅家门前正门庭若市,观礼的客人差不多都来了,正在排队入场。
新郎一到,气氛顿时被烘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寒暄声此起彼伏,裴元瑾一改平日的冷漠,一一微笑回礼,令客人感受到了春风拂面的温暖,纷纷称赞少主温文尔雅。
秦姨洪姨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新娘原本应该由兄长背出来,但傅希言不愿意:“要是脚不能落地,我飞出去就好了呀。”
……
大喜日子,新娘自己飞出去像话吗?!
为免客人受惊,傅夫人还是妥协了。让人从库房找了一匹鲜红的缎子铺在地上,让傅希言从红缎上走过去。
走红毯?我可以。
傅希言跃跃欲试。
裴元瑾在众人的拱卫中已经来到了傅希言居住的小院外。
秋风乍起,吹皱了红缎,一群仆役忙不迭冲上前,想要将红缎拉直,傅希言便是在这团慌乱中,缓步而出。
万里晴空下,红艳艳的婚服衬托着那张融合了男子极致俊美与女子极致秀丽的脸,好似自带光芒,耀目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当他出现在视线中的刹那,周围景色便暗淡了,模糊了,遥远了。
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响起了突兀的吞咽口水声。这声响放在平时,定然不会有注意,可此时委实太安静了,每个人都放轻了呼吸,生怕惊走了这仿佛从梦中走出来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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