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猛然站起,动作之大,将凳子撞了出去,凳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班轻语低语着,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储仙宫来的人,我本该不问缘由,统统杀了……”
直到此时,她才流露出几分真实情绪。那弥天的恨意,几乎要扭曲了那张清秀美丽的脸,将内心的狠辣阴毒统统展现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傅希言动了杀意,却很快以一声担忧傅贵贵的惊呼声掩盖住了。
他敢肯定,别看班轻语侧身对着他,好似没有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但只要自己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一定会先发制人!
他抬起手,惊恐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圣女息怒!是赵通衢赵总管派我们来的。”他说得极快,生怕晚了一秒,就被不问缘由地杀了。
赤鹏蛋是他们在南虞境内捡到的,他想过会被揭穿,所以早早就想好了退路。与宋旗云沆瀣一气的赵通衢自然具备与灵教蛇鼠一窝的条件。
班轻语垂眸。
明明她此时表情冷淡,可傅希言明显感觉到刚刚那把架在自己和女儿脖子上的无形的刀,已经被挪开了。
她缩回手,还摸了摸傅贵贵的脖子的以作安抚:“刚刚为何不言明?”
傅希言仿佛被她吓怕了,不加思索地回答:“自然是要待价而沽,等价高者得。”
“等谁?封怀古将军?他与江湖风马牛不相及,怕是无法帮助赵总管摆脱困境。”她这么说,仿佛已经相信傅希言是赵通
衢派来的人。
但傅希言不敢放松警惕。班轻语不是铜芳玉,心智能力远在后者之上。而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从她手中脱身,而是要帮对方在这红尘俗世中解脱,两者毫无可比性,自然要倍加小心。
“封怀古的背后是南虞皇帝,据说他和贵教教主亲如一家……”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班轻语的脸色,见她始终没有翻脸,才接下去说,“其实灵教大本营在南虞,与储仙宫相隔万里,就算合作,短时间内也是鞭长莫及。赵总管此次派我来,是想建立关系,互通有无,寻找让储仙宫一击毙命的机会。”
班轻语说:“据我所知,赵总管近日在储仙宫如鱼得水。景罗让他清洗宫中上下不服管的刺头,他做得兢兢业业,很是听话。”
傅希言憋屈地动了动嘴唇,半晌才叹气道:“若没有赵总管忍辱负重,我们又怎么有机会带着赤鹏鸟下山求援?我们来之前赵总管亲口说过,宋大先生走后,天下他只能相信灵教了。”
班轻语眸光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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