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角里,自己手下都是普通士兵,又来迟一步,没有追上裴元瑾,又武功不济,没有留下傅希言。可老百姓哪里会相信连豫章都能打下来的大将军居然留不下刺客。
除非这刺客本来就是大将军派来的。不然如何解释,圣女和大将军这样的人物会相继出现在这个偏远的小小的客栈里呢?
当然,封怀古可以实话实说,为了买鸟。可在傅希言的前世,网络那样发达的时代,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何况现在。
封怀古暴怒之后,很快在军师的安抚中冷静下来。
“短短一日,流言四起,怕是有人在暗中挑拨。”军师分析道,“客栈的掌柜我已经下令封口,想来不敢胡言乱语,那还有谁能知道将军和圣女一前一后去了客栈?”
封怀古闭了闭眼睛:“将豫章再梳理一遍,不许留下半个榕城探子!”
军师领命。
“还有,贴出告示,缉拿裴元瑾。”
他虽然害怕裴元瑾上门索命,但更
怕皇帝和乌玄音误信流言,要拿下他这条命。
军师犹豫了下,问:“若是有人提供裴元瑾的下落……”
封怀古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军师心领神会,急忙告退。
有人提供下落,自然需要核实,以裴元瑾的武功,这一来一回拖拖拉拉之后,难道还会站在原地吗?
豫章因为班轻语的死,闹得鸡飞狗跳,而两位罪魁祸首则吹着壶里的茶水,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正香。
热茶入胃,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惬意极了。
进入南虞以来,这是傅希言第一次感觉到了轻松。他背靠着裴元瑾,两条腿伸得笔直,眯着眼睛欣赏外头越下越大,洋洋洒洒的白雪。
仿佛那是一层流动的纱帘,将庙内外,隔成两个世界。
他终于有闲情逸致聊天:“你是怎么知道班轻语心境已破的?”
裴元瑾抱着他:“你们在客栈的时候,我去了附近打探消息。”
傅希言惊讶。在自己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裴元瑾竟然会主动打探消息,他佯作吃醋地说:“哼哼,那你一定和别人说了很多话。”
裴元瑾捏捏他的鼻子:“还是别人说得多。”
傅希言发现他指尖微凉,抓住他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别人说了什么?”
裴元瑾笑吟吟地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暖意,淡然道:“班轻语这几个月忙于慈善与法会。”
慈善当然是好事,但班轻语做慈善,傅希言只能想到一条歇后语——“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裴元瑾也是这样想的:“她一贯无利不起早,她主持慈善与法会必然因为能带来好处。武王期需要的好处,就是锻造心境。”
其实这并没错。
他现在走的这条路也是锻造心境,区别是对于雷劫、真元变化,他知道是必经的过程,都能够坦然受之。
傅希言问:“那你怎么知道她心境破了?”
裴元瑾说:“我听了她法会的内容,十分浅显,即便她是强行升至武王根基不稳,但武王之前,她入道多年,应当有一定的根基才是。”
别看裴元瑾的武道好像天下人人皆知,那是因为一往无前是显性武道,像傅希言“遁去的一”就不太容易让人看穿。
班轻语的苍生道也是新城局之后,才逐渐有了这个说法。她依靠众生之命,强行飞升,却功败垂成,进入武王,已是退而求其次的结果,和那些靠着自己的力量,稳扎稳打进入武王期的还是有着本质区别。
所以乌玄音卷土重来时,她干脆利落地退位让贤,连一分犹豫都没有,实在是没有硬碰硬的资格。
新城局部署多年,武神退让,多方协力,为的就是闯出一条通天大道。最后的功亏一篑,她输掉的不仅是飞升路,也是多年的执念,众人的梦想,心境破碎也在意料之中
。
换做别人,只怕早已走火入魔、一蹶不振,她却很快从绝望中找出一条新的路。就是重塑苍生境。
先前用的是苍生魂魄,这次她吸纳的是苍生意志,所以才有了做慈善结善缘,举行法会,传播道理。
这些事情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会感念圣女恩德,裴元瑾则是连蒙带猜,还原出了大半的真相。
傅希言感慨:“拔苗助长的故事人人知道,可人人在步宋人后尘。”
裴元瑾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傅希言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风雪,白茫茫地笼罩着世界,身处其中,怕是很难分辨方向。这世间的武者不就是迷路的旅人吗?
只是有的人守住了内心的底线,有的人为了脱困不择手段,最后却落得引火自焚、自作自受的下场。
他想着,又有些不服气:“可惜,班轻语虽然死了,却还是人们心目中的圣女。”说不定还有被蒙蔽的百姓为她奔走哀嚎。
他无意识地捏着裴元瑾的手指:“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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