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入耳,才停下脚步。
忘苦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看他,似乎除了这个后院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泥潭深泽,不可涉足。
傅希言只好折回来,脸色不悦地看着他。
忘苦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将外面的手帕层层剥去,最后露出一只破破烂烂的香囊。说破破烂烂,还是抬举了。若非几条丝线拉扯,这个香囊原本已经被劈成两半,里面的药材所剩无几,看着干瘪瘪的,还浸过血,看着黑乎乎,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图案。
傅希言看着那只香囊,很想问,你是不是在耍我,可看他珍而重之的样子,又把话吞咽了下去。
忘苦展示了香囊之后,就用手帕重新包起来,然后恭敬地递过去:“送出此物的人,如今在北地。”
傅希言接过香囊:“然后呢?”
忘苦道:“没有然后。”
傅希言问:“那人是谁?”
忘苦说:“虞总管自然知道。”
“最烦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人了。”傅希言转身要走,突然回头看他,眼中隐隐闪烁着绿光,“若是我拿下你当人质,有没有用?”
忘苦苦笑道:“看贫僧毫不犹豫揭穿计划便可看出,贫僧不值钱。”
时光流逝飞快,好似才说了几句话的工夫,抬头看天,已是正午时分。
刘府早已备下热菜,随时可以上桌,张阿谷与傅辅相谈甚欢,傅轩与刘坦渡好似也在三言两语间,化去了多年的隔阂,把臂而归。
四人入席,别管心中多少鬼胎,脸上却和睦以极。
此时,张阿谷自言卸下奉使身份,不肯再居上座,诸人之中,以刘坦渡官阶最高,又是地主,当仁不让。
动筷之前,自然要说一番场面话。四人轮番开口,其乐融融。酒菜在春寒料峭中微凉,刘坦渡举杯相敬。
众人共同举杯,酒正要入口,就听两道破风声,傅辅傅轩手中酒杯杯底碎裂,酒从杯底漏下,金黄色的液体洒落桌上,散发出扑鼻幽香。
守在门口的侍卫一怔,立马抽刀喊道:“有刺客!”
刘坦渡已经紧张地站了起来。
这里是他家,有刺客混进来,他当然紧张,但更紧张的是,刺客什么都没动,偏偏动了酒杯,若真是刺客失手倒还好,若不是刺客,此举意图为何,深思之下,令人心惊胆战!
张阿谷举着杯子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的杯子完好无损,所以刚刚酒水已经碰到了嘴唇。他放下杯子,故作惊慌地举臂掩口,然后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嘴唇。
侍卫已经冲了出去,很快就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不消片刻,就见一个妇人手持钢刀,身穿盔甲从外面昂首阔步走了进来,而张阿谷的侍卫则在她的逼视之下,一步步向屋内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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