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合适,若非楼无灾的拜帖说明日才来,他恨不能现在就插翅飞过去。
当夜,荣升为储仙宫镐京唯一主管事的韦立命前来拜见。
江上一别,再见已是少主与下属,韦立命恭恭敬敬地汇报工作。
他能升职,也是机缘巧合。原先的雷部主管事任飞鹰下落不明,风部主管事谭不拘回了总部,雨部主管事去了审计组,电部主管事去了巡查组,到最后,便轮到了他。
裴元瑾见他意气风发,也深感欣慰:“近日城中有何消息?”
韦立命也不知哪些消息有用,哪些没用,便都说了:“秦岭派在镐京开了间秦岭镖局,生意很红火。城中多了很多打探消息的人,看身法作风,很像诡影组织,但他们神出鬼没,至今没有弄清楚来历和目的。”
傅希言问:“朝廷方面有没有什么消息?”
身处天子脚下,即便韦立命对朝廷不感兴趣,却还是得到不少消息,还有几条风言风语,其中一条,令傅希言很是在意。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了。
“陛下要楼无灾尚公主?”
傅希言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刚刚觉得这个姐夫不错,转眼就要飞了?
“下旨了吗?”
韦立命说:“听说七公主反对。”
傅希言想起天真又残忍的公主,不由看了眼当初令公主私奔的理想配偶——裴元瑾。他拍拍裴元瑾的手背:“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啊?”
班轻语、温娉、夏雪浓、七公主……这要是同台演出,金枝欲孽都只能算去掉了战斗力的斯文版本。
裴元瑾不悦地说:“不会。”
傅希言说:“嗯嗯,你说得对。”
翌日,傅希言早早便起来等人。
他原本对楼无灾还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但裴元瑾昨日的提议,让他越想越心动,而韦立命的消息,又像是一盆冷水,泼得他心里半冷半热。
若皇帝真的想招婿,傅希言并没有太大把握从他的碗里扒拉肉。
毕竟楼无灾还在体制内。
楼无灾如约而至,两人见面,都是一愣。回想最后一次见面,两人的变化都极大。
傅希言从一个胖子变成了美男子,而楼无灾肉眼可见的沧桑了许多,面部也不似以往那样光滑,有着明显的疤痕。
楼无灾笑道:“北周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傅希言说:“当年镐京六子,你与我齐名,这是自夸吧。”
楼无灾摸了摸脸上的伤疤:“不复当年了。”他眼中微微带着遗憾,却没有太过感怀。他伤势那么严重,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上天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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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两杯,花生一碟。
傅希言和楼无灾坐在花园廊下,正对着几株晚熟的杜鹃,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座凉亭,亭中人也在喝茶。
楼无灾抬头望了眼,打趣道:“久闻裴少主与你焦不离孟,果然名不虚传。”
傅希言欲盖弥彰地辩解:“我家一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只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比不得乐安伯府广厦万千。”
楼无灾看着他,露出淡淡的微笑:“不说没有,便是真有,我也羡慕傅兄。”
傅希言心想,来得正好!当下顺着话题展开问问:“我刚回镐京,便听闻楼兄喜事将近,旁人便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楼无灾笑容一顿,别有深意道:“的确是羡慕不来。”
傅希言见他笑容消失,也收敛起打探之色,轻声道:“我与七公主倒是有一面之缘。”
楼无灾道:“略有耳闻。七公主曾随三皇子去洛阳,当时,你还是锦衣卫。”
“我曾以为锦衣卫看脸,我入职了发现,也没那么看脸,瘦了以后才知道,还是看脸。”
楼无灾看了看他,摇头道:“若是以你为准,锦衣卫便该散了。”
傅希言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坐下才多久,你已经夸我两次了。”
楼无灾说:“放眼北周内外,敢与陛下叫板的人,屈指可数。我占着人和之便,近水楼台,若还不懂得树下乘凉,那我这伤就不算痊愈,至少脑子还没治好。”
这话说得隐晦,但“敢与陛下叫板”六个字多少泄露了楼无灾此行来意。
傅希言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摩挲着,思量着楼无灾想在哪方面与建宏帝叫板,转念又想到,自己当初见建宏帝,还要定一定心神,如今却被认为可以叫板,这其中的差距啊……也不过是一年而已。
想着想着,他吹了吹茶叶,如老干部一般地啜了一口。
楼无灾见他没说话,主动解开底牌:“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你我之间何必言‘求’?”傅希言轻轻一笑,依稀察觉假山上有目光瞟来,立马端正坐姿,无比严肃地说道,“主要看什么事。我这人帮忙,一向对事不对人。”
楼无灾道:“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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