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可惜傅希言走在最前面,他们中间隔着两个人,不方便讲悄悄话,只能干笑了两下。
傅希言走到一间名为“异乡客”的客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了门。
里面的人问:“谁?”
傅希言听着声音不像是莫翛然:“查房。”
须臾,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傅希言虽然在进门之前已经猜到里面不可能是莫翛然,可证实了以后,还是难掩失望。屋里站着个面容秀气的男子,乍一看约莫二三十岁,仔细看看,又觉得实际年龄应该更大一些。
傅希言问:“你是何人?来镐京做什么?”
裴元瑾眉头微皱,正要说话,那男子已经抢先一步道:“我是你爹。”他说话的态度十分真挚,笑容中还带着几分羞涩与腼腆。
再度当子的傅希言:“!”
他还来不及发飙,就听梅下影低声道:“真的是莫翛然莫师叔?”他知道莫翛然换身如换衣。
傅希言无语地看着他。要是无回门都是这智商,世界早就和平了。
裴元瑾认得屋中人,冷冰冰地问:“你为何在此?”
傅希言揍人的袖子都捋起了,闻言又把拳头放下:“他谁啊?”
裴元瑾望着那始终面带微笑,显得十分和气的年轻人道:“鄢瑎。”
傅希言瞳孔一缩。
他知道母亲失踪真相之后,就一直想找到鄢瑎,后来因为真相大白,知道莫翛然有可能对母亲不利,为免带去麻烦,才暂时打消了念头。在他想来,待来日,莫翛然成了莫消失,他便将金芫秀找回来,届时,自然能会一会这位素未谋面却到处都是他的传说的小神医。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
提前了。
鄢瑎被戳穿身份也不慌张,目光柔柔地梅下影,微笑着问:“适才听这位公子称莫翛然为师叔,不知师从何派?”
梅下影行礼道:“在下梅下影,家师郑佼佼,见过鄢师兄。”这句话等于承认了鄢克也是“善莫大焉”之一。
鄢瑎眨眨眼睛:“那你知道莫翛然在何处了?”
梅下影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傅希言就抢先一步道:“他知道。只要莫翛然出现在镐京,他就会第一个知道。”
……
梅下影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鄢瑎拎起放在桌上的报复,用一脸腼腆的微笑说出了十分无耻的话:“既然如此,那就要叨扰梅师弟几日了。”
梅下影看向傅希言。
傅希言微微蹙眉。鄢瑎想找莫翛然?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下一沉,对岑报恩说:“请岑少侠带梅画师去隔壁买点东西。”
岑报恩的思绪还沉浸在身边这个青年竟然是郑佼佼的徒弟以及小神医和他称兄道弟的震惊中,闻言下意识地问道:“买点什么?”
梅下影识趣地回答:“自然是有什么买什么。”说罢,率先便下楼去了。
岑报恩回过神来,见裴元瑾和傅希言是两人,鄢瑎只有一人,怎么也不会吃亏,便朝着傅希言点点头,跟着下楼了。
待楼上清了场,傅希言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房,双手负在身后,老气横秋地问:“当年是你串通唐恭藏起我娘?”
鄢瑎温柔地说:“我和你娘在一起很开心。”
傅希言道:“是吗?那我娘呢?”
鄢瑎神色阴郁起来。
傅希言觉得此时这张表情才像是他真正的脸,刚刚那羞涩的样子,简直违和得叫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见了。”鄢瑎声音低沉,“我们原本在无名山隐居。有一日,我去小镇出诊,回来时,她就不见了。山居周围的阵法完好,说明她是自己从阵法里走出去的。”
傅希言说:“你怀疑是莫翛然?”
鄢瑎看了他一眼:“我起初怀疑是你。”
“我?”
“若是莫翛然,她一定不会出去。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让她离开我。”说到这里,那张清秀的脸竟微微的有些扭曲。
傅希言心怦怦乱跳,暗道:亲娘哎,你找的这两任都是什么人啊。这么一对比,傅老爹真的是单纯善良质朴得过了分。
鄢瑎意识到失态,很快笑了笑:“我以为是你找上了门。”
傅希言说:“所以你来镐京是想找我?”
“我来看看,能够令她主动离开的人屈指可数。”鄢瑎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沉道,“来了之后才发现镐京城也不太平。”
傅希言说:“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鄢瑎道:“两个月前。”
“你这两个月去了哪里?”
“到处走走,我总要找找她在哪里……”鄢瑎见傅希言满脸不信,微微抿了抿唇,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我去了江城,登上了黄鹤楼。”
傅希言说:“你去见了我爹。”
鄢瑎看着他,神色有些委屈:“如今我才是你的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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