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建议父亲,应该盯紧刘家父子的行为,防止出现对他们更不利的事情。
这个虞潭倒是赞同,毕竟,刚才他给虞仡吩咐的任务里,就有这一项。
就这样,父子两人暂时达成了一致,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他们亡羊补牢的种种措施,已经有些晚了。
因为刘靖趁着外界还不知道他们虞刘两家今早在独孤家发生了什么争执,已经先下手为强,于今天下午,去了一趟会稽县衙,并设法从中取走了关键性的证据。
与此同时,韩琦也给独孤珩出了个主意,建议他干脆联合司马裒,一起去查查会稽县衙存档的各种账簿,跟刘靖交给他们的那个进行比对,以此确定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韩琦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在配合刘靖,他们两个的谋划,非如此不可。
而独孤珩虽然被蒙在鼓里,但却觉得韩琦说的确实是个好主意,便去找了司马裒,言说想和他一起查查账。
反正司马裒是琅琊王,会稽又是他的封地,作为亲王,来了之后要看自己封地里的东西和财物多少,那是天经地义的,任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司马裒虽然觉得他思维跳跃太快,但也没反对,只是好奇他这么做的原因,然后独孤珩便把刘靖投诚的事告诉了他。
在听到会稽的各大世家几乎都在明目张胆的偷税漏税,瞒报土地的时候,司马裒也快气炸了,但奈何现在还没确定,所以他也就不能如何。
但眼下查账一事,是势在必行的了,这一点,他和独孤珩达成了绝对的一致,普通人尚且不愿被当成傻子糊弄,何况是他们这等身份?
就这样,两人敲定了策略,又商量好日子,便行动了。
撞破好事
司马裒下令让会稽郡的太守将治下各县,比如余姚,山阴……等地的账簿都送到园子里来,开门见山表示要查账。
这事本来也没瞒着别人,自然而然的,虞家也就知道了,不过也没当回事,反正历任上官到此,也都得查账,这是例行公事,很正常。
虽然他们虞家确实贪墨了一些东西和银钱,但当地世家大族谁家没这么干过?
再说都干了多少年了,也没见哪位上头的贵人真把窗户纸捅破,更何况那账簿他们做的是天衣无缝,不可能出现什么纰漏。
所以虞家觉得这次查账,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就没有过多关注,不止虞潭这么想,就连虞仡也没察觉出里面的暗潮汹涌。
直到余姚县令孙统着急忙慌的找来,言说不久前,会稽太守通知他,余姚送来存档的账簿少了一本,虞家父子这才惊觉事情不太对劲。
如果是明面上做的假账,他们当然不会如此惊慌,那也就是说,丢失的,是真账簿。
是的,这就是他们地方的豪强世家惯用的手段了,做两套账簿,一套明账,专门应付朝廷的查探以及平常处理的事物,说白了,就是糊弄人的。
而另一套暗账,才是真正的银钱物品,人口田亩的数目以及出入记录,现在会稽太守特别通知余姚县令,对方又这么着急的找来,这也就意味着,少的那个,一定是真账簿。
“虞兄,长公子,你们看这可怎么办啊?”余姚县令孙统简直快急死了,因为真账簿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这要是让新晋琅琊王知道了,还不得闹翻了天啊。
“别慌,你先仔细说说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账簿怎么会无缘无故遗失的?”关键时刻,还是虞潭这个老江湖稳得住。
“虞兄,你不知道,这事怪就怪在这儿了,这些账簿的重要性我是清楚的很,每次押运到太守那儿,都是用的亲信。”
“而且出发前,我还亲自盯着又点过一遍的,按理说是绝对不会出什么纰漏的,可谁知就传回这样的消息了呢?”孙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也就是说,账簿不是在余姚丢的,而是在去太守府的路上,或者在太守府上丢的,”虞潭只一瞬就锁定了两个可能。
“父亲,若是在太守府上丢的,对方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提供给我们,”虞仡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也不是去的路上丢的啊,因为我的亲信们都回来了,我逐一盘问过,期间没人靠近放置账簿的箱子啊,”但孙统随即也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
“那这就怪了,难道这账簿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不成?琅琊王殿下和独孤公子刚说要查账,转头我们这儿的账簿就丢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其中一定有蹊跷!”虞潭以自己多年的经验为底,立刻就猜出了猫腻。
“会不会是刘靖那个老匹夫?这两天他在干什么?你有好好派人去盯着吗?”他想到了最近特别活跃的仇敌,立刻转头去看儿子。
“在盯着呢,可没什么问题啊,”虞仡摇了摇头。
“虞兄,长公子,你们说要盯着的可是刘靖?恕我冒昧,他是,得罪了你家了?”一旁的孙统听到这儿,有些犹豫的开口询问。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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