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粟也望向了来者,但只微微点头示意,拉着年渺却走向了两棵树之间的秋千草床前。
年渺这才看清楚,那凹陷下去的草床上,竟然躺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看上去也就几个月,粉嫩的小脸气鼓鼓的,怒瞪着来人,襁褓同样是细软的绿草编织而成,微微泛着漂亮的银光。
年渺更加惊讶了,没想到山神看着那么年轻温柔,竟然都有了孩子。
他一直以为这些神明是不会轻易要孩子的,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为百里覆雪提供灵体,结合而成子嗣,一是觉得怪怪的,二是不想在世间留下自己的痕迹和牵绊,即使只是灵体结合而成,那也和自己有关系,他更想要洒脱自由,无拘无束。
茅草屋中出来的人也径直走向了秋千,将婴儿从床上抱了起来,望向季一粟,温声开口: “新魔,你刚才对我点头,是在跟我打招呼么?我好感动。”
他的声音温柔如拂过莹莹碧草的春风,十分好听,和刚才那个生气的声音一点也不一样。
年渺微微一怔,忽然想明白了什么,震惊地望向了对方怀中的婴儿。
婴儿盯着季一粟,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开口是却是成年男子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这年头,魔都会披人皮了,天下要亡。”
年渺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道季一粟从前究竟是何等性子,怎么这些故人,不是畏惧就是骂骂咧咧阴阳怪气的。
婴儿又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抿起嘴巴,乖顺地垂下眼睛。
季一粟瞥向婴儿,婴儿顿时没了任何气势,甚至往青年怀里缩了缩,声音有些发虚: “真古怪,身上全是你的味道……这么护着,是你儿子?”
“是我夫人。”季一粟坦然道,随即问, “你叫什么?”
婴儿冷冷“哼”一声,傲慢道: “寻深子,说了你也记不住。”
年渺这才确定,这襁褓中的婴儿,竟然才是真正的炼器师,也不知这样被裹在襁褓里,要怎么样才能够替人炼器。
“新魔”这个称呼,他只听水神月神他们喊过,就连寄余生,都很少这么叫季一粟,想必这位山神,和月神水神他们一样的地位。
可是水神月神他们似乎都没有名字,这位山神,竟然有自己的名字,寻深子,听上去确实像一位炼器高手。
“这是你夫人?”那抱着山神的青年望向年渺, “早就听说你现身后,身边一直带着一位小朋友,没想到是你夫人。”
季一粟看向他: “你在这种地方也听说了?”
青年温和道: “我们是隐居,并不是死了。”
他含笑看着年渺,主动道: “叫我青容就好。”
他也是叫季一粟新魔的,年渺猜同样也是一位神明,只是和山神一样,也是有名字的。
不知道这位神明究竟是什么神。
青容一边和他们说着话,一边抱着寻深子往屋里走: “还是先进来坐罢,没有让客人一直站在外面的道理。”
俩人跟在他身后,进了茅草屋,和屋外不一样,屋内同样别有洞天,要宽敞不少,收拾得十分温馨,同普通的农家屋舍没有什么两样。
青容请他们在桌前落了座,将桌上的茶碗在面前摆开,倒上了茶,这茶也不知道是什么茶,有种青草的清香,十分别致,让人闻着就心旷神怡,仿佛跌入了一个完美静谧的梦中。
“你既然来找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寻深子躺在屋里的摇篮里,慢悠悠道, “说罢,是最近传闻的那件事么?”
他说话的时候,望向了年渺,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当着年渺的面说。
“他知道的。”季一粟道, “你们两个有遇到么?”
“遇到了。”青容代替对方回答, “但是他们的精力似乎没有放在我们身上,所以制造出来的‘伪’,并不是很强,我们没有花多少功夫就把他们吞噬了。听说你那边遇到的麻烦不小。”
他仔细观察着季一粟,笑了起来: “好像也不是很快,你甚至都快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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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抢亲情况很特殊,认真论起来,甚至有点文案诈骗= =不过至少,从表面上看,是文案那样。其实三次成亲也是阿渺渺的三次人生转变,第三次的变化应该是最大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委托
年渺知晓对方是在指季一粟的身体拿回来了,但没有完全拿回来,他和季一粟缠绵这么久,竟然都无法发现对方身上还有哪一处是不完整的。
“‘伪’暂时已经过去了。”季一粟平静道, “我是想让你为我夫人,再造一张‘若存若亡’。”
“不做。”寻深子想都没想就拒绝,倨傲道, “我从来不会做重复的东西。”
季一粟道: “不行,必须做。”
“就不做就不做就不做!”婴儿在摇篮里不住滚动起来,晃得摇篮吱呀吱呀响, “我是你仆从么我必须做?凭什么听你的!”
他的声音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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