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泰的印象里,宋眠从来都只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身上也总是苍白的颜色,可是今天,宋眠穿了一件鹅黄的衣裙,活泼鲜艳的衣服样式把宋眠的气色都衬得更好了一些,她稍微上了点胭脂水粉,整个人就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样,朝气水灵,活泼动人。
听见响动,她转过头去,看见了元泰,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是一个有夫君的人,这个屋子中不止住着她一个人,虽然他们没有同房,但最开始,是元泰先提出来的,住在她的隔壁,他们两个只隔了一道门,而这个人,随时随地都会推门进来。
宋眠对着元泰皱了皱眉,这才叫元泰回过神来,僵直的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
“元泰,”宋眠说,“下次进来的时候,请敲一下门,或者让外面的丫鬟通报一下。”
因为宋眠的语气过于严肃,所以元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宋眠那种理所应当和坚定,在元泰眼中变成了高高在上。
他原本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他要爬上一个被有钱人看到的位置,需要隐忍很多,付出很多。
所以当他触到宋眠那种眼神,元泰下意识就觉得,宋眠将他当做了一个下人。
近日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和对手下人颐指气使的权利让他心中产生了一股落差,他久违的有一种被羞辱之感。
“嗯。”元泰微笑着低头,轻声说,“我知道了,眠眠,这次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宋眠只是这样告诫他一声,毕竟原先的情况是原主默许了的,她不好反驳,见他这样答应了,宋眠“嗯”了一声,又转过了头去。
元泰很快就从自己的情绪中调整了出来,重新抬起头,又是一个温柔的笑脸,他走到宋眠面前,一边帮她递来一个首饰,一边问:“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他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宋眠出门呢。
宋眠旁边的红俏从姑爷的手中接过了玉镯子,为宋眠戴上,然后宋眠说:“跟娘出门走走,她很久没带我出门了,去见朋友的。”
“什么朋友?”元泰有些好奇。
赵梦芝每天都很忙,日常的交际不过是与那些夫人小姐喝茶,那许多人里面,很多都是官家的人,元泰不觉得赵梦芝能与他们交上朋友。
宋眠含糊的说:“你不认识,下次有机会,带你也去。”
元泰笑了笑,看着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他是没兴趣往女人堆儿里扎的。
宋眠与他没什么话可说,自己收拾打扮好了,就与他告别,然后去找赵梦芝了。
琼林宴在晚上,赵梦芝还在热火朝天的为各个小姐夫人们准备见面礼,尽管有人并不会收,但她还是准备得周全。
丈夫去世之后,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扛起来的,原本她是一个极容易害羞的人,但是后来,惨痛的教训让她长了记性,出门在外,做生意的,就是得舍下脸皮去,所以赵梦芝现在很豁得出去,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只要有机会,她就要抓住。
这是宋眠第一次出门看这个世界,这里与她从前待过的通州城相差不大,只不过这里距离边关很近,没有通州城的繁华。
宋眠看见不少穿戴着盔甲的侍卫,听赵梦芝说,那都是镇关侯的人。
宋眠看见了属于镇关侯的家徽,铁铸的圆牌中有一只四翼的鹰,那鹰威武雄健,四只翅膀锋利如钢刀,凶狠得仿佛随时都会见血的模样。
在路上的时候,宋眠还在想,这么锋利的鹰,也不知道长了一副多么凶狠的模样。
结果,坐在琼楼宴上,宋眠隔着老远,看见了那只老鹰,镇关侯果然长得一副凶神煞气的模样,但是宋眠坐得远,所以只远远瞥了一眼。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一旁如鱼得水的赵梦芝,只觉得自己想太多,连琼楼宴都能混进来,赵梦芝大概没那么容易被欺负,赵梦芝只是带她过来刷个脸,根本就不用她做别的。
宋眠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又开始犯困了,身体中的毒素在发挥这作用,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但她也知道,不能在这种地方睡觉,于是,宋眠悄悄站起来,决定走一走,去外面透透气,解一解困意。
今晚,西宁城最大的琼楼客栈只为镇关侯的琼楼宴服务,所以出了半露天的最顶层,其余只有回廊中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忙碌声,只要转过弯去,就能找到没人的角落。
西宁城的琼楼客栈是西宁城的首富之家开设的,那家人原本是书香门第,即便后面发达了,也时时不忘家中祖训,始终不忘记读书,连带着的,客栈中有很多放书的地方。
原本,这些地方旁人是不许随便进入的,可镇关侯的客人非富即贵,在侯府的命令下,客栈今晚所有大门全部敞开,贵客们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宋眠溜溜达达的,就来到了一间藏书阁,她对书很感兴趣,于是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
屋中有一股好闻的书墨香气,这叫宋眠精神了不少,她的手指点在书脊上,随着自己的走动,她的指尖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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