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呕了一下,随即,身体开始撕裂一般的疼。
从喉咙到腹部,像是他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身体,想要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一样。
元泰在水中剧烈的挣扎着,身体上的奇异疼痛又让他浑身无力,只能慢慢人有身体沉落到底。
他心口到肚子处的皮与肉鼓动着,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乱摸乱划。
意识的最后,他听见一声模糊的咕哝,好像还带着点委屈。
“眠眠……”
“出不去……”
宋眠一睁开眼睛, 就看见后院闪过一个笨拙的影子,那影子,说是笨拙, 却又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灵活,好像很急迫,就像是逃跑一样。
宋眠愣了一下, 觉得那人好像是小荷, 但是她过去的太快了, 所以她没看清。
宋眠担心那个人是小荷,急忙追了上去。
后院平静的池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一尾金红色锦鲤从水面一跃而出, 看着宋眠的身影一点点远去。
一开始, 宋眠还害怕被那影子发现,可是, 那个影子实在是跑的太快了,宋眠差点就跟丢了, 见那影子那么急,宋眠索性也不偷偷摸摸了,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飞快追了上去。
河边, 村长跟村子几个大户凑在一起, 正在商量着祭祀河神要用到的东西,寻常的祭祀道具村子里都有,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祭拜河神了,除了那些工具, 他们还需要四样肉,村长家还剩了从山外面换来的牛肉干, 另一较富裕的人家从自己的家里捉了一只鸡,春晖说:“前阵子我看见了大力上山拎回了一只兔子回来,那个也能用吧?我让他拿出来。”
为了村子里,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这样,还差了一样。
春晖懊恼的说:“可惜福贵叔的羊全都被偷了。”
他们村子偏僻,出去一趟要走很远的山路,再出去采买肯定是来不及的。
说到福贵就要有人叹气,那人说:“也是冤孽,是河神在惩罚他呢,咱们村子的人都靠河养着,谁见过哪家是养牲畜活着的?打鱼才能吃饱肚子!”
可惜福贵,原先他可是捕鱼的一把好手!可是自从他与自己儿子发生矛盾,他儿子又死在河里,一切就都变了。
这时,村长看向叹气那人,忽然说:“大柱,把你家阿黄杀了吧。”
大柱一惊,赶紧摆手说:“村长,阿黄可是我娘的命根子,它救过我娘的名,要是把它偷出来杀了,我娘会打死我的!”
村长严厉的看着他:“为了村子,什么都是值得的,难道你想看河神生气么?”
大柱抖了一下,讷讷的,半晌,还是磨磨蹭蹭的点头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不舍,阿黄是陪了他近十年的老狗了,它最近明显快不行了,依照他们一家人的想法,他们是想让阿黄自然死去的。
几个人没看见的远处,那个灵活的黑影一闪而过,宋眠紧紧追在后面,她已经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小荷。
她看见了小荷的大肚子。
小荷的肚子鼓成那样,还跑那么快,她看着都心惊胆战的。
终于看见有人,宋眠狠狠松了一口气,她气喘吁吁的招呼着那边的几个男人,说:“你们快来帮忙,小荷跑出来了!!”
春晖是第一个动起来的,他现在对妻子的名字非常敏感,妻子的肚子已经快足月了,之前还发生过那样的意外,他现在很担心他们的孩子保不住。
村长也纳闷的追了上去,他说:“前院不是有阿香守着吗,她怎么跑出来的?”
宋眠说不知道,“小荷是从后院跑出来的。”
可能守在门口的阿香睡着了,或者去做别的事情了?
小荷已经一猛子扎进了水里,她双眼发直,黑瞳在眼白中扩散,兀自的念叨着,衣服已经被水沾湿了,她跑出来之前大概还躺在床上,所以没穿鞋,她的脚底已经被河边的小石子给扎出了血,可是,小荷就像是无知无觉一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一直连接到天边的河面,嘴里念叨着“水……我要水……”
一直任由河水没过她的头顶,待到宋眠几个人急匆匆来到河边,费劲千辛万苦将小荷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小荷已经湿透了。
她的眼中还是焦渴难耐,尽管一双嘴唇都泛白了,还是挣扎着不愿意离开水里,她哭着想要从春晖的怀里挣扎出来,嘴里塞满了生鱼生虾,僵硬的抻着脖子,想把那些东西全都咽下去。
“爹!快来帮忙!”春晖一声急切的大吼,村长赶紧淌着水迎了上去,掰着小荷的嘴,硬生生将她嘴里的东西全都抠了出来。
小荷一口一口喘着粗气,嘴角有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到河里去。
村长的手指上也有血。
宋眠不知道那是活鱼的血,还是小荷嘴里的血,亦或是,她将村长的手指咬破了。
小荷的嘴空了,她呆滞着,原本扩散的黑瞳开始回归于正常,可就在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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