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平微微晃了晃脑袋,片刻清醒间,她迎着头顶天花板折射下来的光晕看了眼门口。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长相非常英俊,而且很有男人味,有一点痞坏的感觉。
男人脱掉外套,递给随行的服务员,他的音色磁性浑厚,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蛊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堵车。”
男人的名字叫蒋柏政,是盛和集团的现任总裁。他的父亲蒋忠国是盛和集团的现任董事长。
蒋柏政进入包间后就看到了李婉平,很娇弱的一个小姑娘,很明显被人灌了酒,此时微微垂着头,脸颊有些泛红,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
他看了李婉平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紧接着入席,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斜叼在嘴角,打火机孔喷出的淡蓝色火药映衬了他的面容。
他抽一口,吐出一些烟雾,被熏哑的嗓子低沉且撩,“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王总用下巴撅了撅李婉平的方向,意味深长:“这位妹妹是周总的秘书。”
蒋柏政笑,但笑不达眼底,“所以,就把人家给灌成这样了?”
蒋柏政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王总和杨总都是年过四十的人了,两个大男人灌人一个小姑娘,原本就是很恶劣的事。
王总靠住椅背,厚着脸皮打哈哈,“这怎么能叫灌呢?蒋总你是来的晚没看见,人家妹妹酒量可好了!”
蒋柏政吞吐着烟雾笑而不语。
他没有必要为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出头,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周垣的人。
杨总见状直接转开了话题,“蒋总啊,我们今天聚在这里就是为了讨论一下竞标工程的事,刚才你没来,我和王总就先跟周总说了一下情况,我和王总的意思是我们退出竞标,回头做分包就可以了。”
蒋柏政闻言扫过周垣,眼底晦暗不明,他笑了笑,那份痞子气说来就来,“才瞧见周总也坐在这里,刚才都没注意。”
他这话明显就是在栽周垣的脸面。
方才王总都已经说了李婉平是周垣的秘书,蒋柏政怎么可能没看到周垣也坐在席间。
周垣并不介意蒋柏政的犯浑,他叼着烟,神态慵懒倨傲,“蒋总看不到我不要紧,能看到钱就可以了。”
蒋柏政配合他挑唇,“那是自然。”
他顿了顿,继而对杨总道:“说说你们的方案。”
蒋柏政话落,杨总便开始滔滔不绝。
他们这会儿讲的都是正事,李婉平本想听一听,学一学,但奈何她喝了酒,脑子晕沉沉的,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只觉得胃里翻腾,想吐,她继而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压了压,等稍微好些了之后,她才又拿了第二块。
这一空档,坐在王总旁边的一个女生不着痕迹地递了一张餐巾纸给李婉平。
李婉平微怔。
女生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趁男人们都在谈生意,女生很小声地关心了一句:“你没事吧?”
李婉平很感激看了女生一眼,同样很小声地说了句:“没事,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熬,至少对于李婉平来说就是熬。
男人们谈完了正事儿就开始东扯葫芦西扯瓢,但大抵都看出李婉平的状态不是很好,便没有人再来给她灌酒。
饭局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李婉平跟着周垣离开酒店的时候,车子已经被司机停在了门口等候着。是周垣先坐进了后座,李婉平才紧接着坐了进去。
李婉平还是很不舒服,她今晚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而且是被人空腹灌了酒。
路上车子开得很快,李婉平胃里那股恶心劲越发严重,她下意识紧紧捂住嘴巴,那原本红润的脸颊也变得有些苍白。
周垣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命令司机停车。
车子在马路边停稳的那一刹那,李婉平几乎是瞬间就推开车门跑到了一棵大树下面。
她蹲在路边就吐了。
但她吐出来的都是酒水,酒精合着胃酸刺激着食道乃至鼻腔都是火辣辣的,李婉平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险些失去平衡。
周垣并未下车去帮她,只是瞧着她吐的差不多了,才从车窗内向外面丢了一包纸巾。
纸巾落地由于惯性向前“啪嗒”了两下,然后停在李婉平的脚边。晚风吹过纸巾的包装,空气里是周垣的味道,是一股乌木沉香。
李婉平自顾自将那包纸巾捡起来,打开包装抽了一张擦了擦嘴,又抽了一张擦了擦手。
她用手抚在胸口顺了几口气,感觉舒服一些了,才起身重新坐回车里。
周垣并未关心她,车里依旧是一片沉默。只不过车子再发动时,行驶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李婉平一路上都是晕晕乎乎的,车子驶入小区都浑然未觉,直到司机告诉她地方到了,她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推门下车。
但她才走了一步,周垣便又将她喊住。
李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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