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进到?里面,满仓库的旧电器,她从头走到?尾,时不时地停下来,检查一番。
“怎么样?不难修,太旧的我们都?处理了。”见林薇一直没给答复,大叔便向她解释起?来。
林薇慢慢直起?身,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她强压下心头的兴奋,将目光从这些电器上移开。
“卖吗?”她问。
“什么?”对方一愣。
“我说这些你们卖吗?”
“你要买?”王韦不解,“你买这个干什么?”
林薇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快速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收了这么多的电器,但是港城不是一个发展重工业的城市,资本主要集中在纺织、航运、地产、货运码头这些领域,你想要找个懂行修理的人都?不容易,所以你们才堆了这么多的货,说是货其实不太恰当,如果修不好?,这不过是一堆铁垃圾,论斤卖都?不会有人收,而?且还会搭上一些垃圾处理费……包括仓储,每个月租仓库还要多一笔开销,我说的没错吧。”
林薇说一句,王韦的脸色变化一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想买下这些,全部?”
林薇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过头看向仓库里的旧电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卖吗?”
……
跑马地某私人宅院。
杨炳荣将礼物递给下人,随后对上首的人作了一揖:“何伯身体不适,所以今日不能亲自?登门?,让我来转送谢礼,望贺先生勿怪。”
贺老爷子?抬手让人把东西送下去,下人过来奉茶:“近日辛苦,你让他好?好?休养吧,做生意就是如此?,时也,命也,挨过去万事皆顺,挨不过去那也是命中之劫。”
杨炳荣端坐下来,面容愁苦:“何伯善于经?营,为人有礼,对每个人都?认真客气,业内有口皆碑,不知为何总有谣言中伤,他昨日病榻痛哭,如果恒生在他手中断送,定成为毕生憾事。”
虽然恒生没有遭遇挤提,但这一个月以来银行吸储能力大幅降低,谣言频出,部分?大客户取消账户,何先生作为话事人辗转于各个分?行,实是心力交瘁,如今刚得喘息,便病倒了。
贺新放下杯子?,叹道:“何至于此??”
杨炳荣双眼泛红:“如果是经?营不善,与?客户不忠,倒也罢了,但现在我们就是想反思,检视自?身,都?找不到?缘由,如今市面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恒生便胆颤心惊,其势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那女子?貌美,纵是温恭守礼,也会招歹人觊觎,”贺老爷子?撇了一撇杯中的茶叶,“做生意不单要自?省其身,也要提防对手,知己知彼,谨慎从事。”
杨炳荣点头应是,但心下叹息,道理明?白?,只是如何提防?
难道也要散播对手的谣言?外资银行财大气粗,能不能成事不说,可如此?,整个港城金融系统都?会遭遇危机,恒生也会死?在这场乱斗之中。
实是不得其解。
临走前,杨炳荣又给贺老爷子?鞠了一躬,这次挤提,贺老爷子?牵头,聚齐各家银行和银号,共同谋定,确实卓有成效,至少现在看来,市面归于平静。
“有件事儿,何先生让我和您提一下。”杨炳荣说。
哦?
贺老爷子?朝他看过去:“何事?”
“大概半月前,我们收到?一张二十?二年前的汇票,因为不记名,所以当时没注意,等账目清点时,我们发现这张汇票曾经?的出票人是……林赫英女士。”
贺老爷子?手上一顿,目光倏然犀利,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收款人是谁?”
“林薇……所以我们猜测这应该是林赫英女士的后人,她还在花旗银行取了两?万美元,转存到?恒生,”杨炳荣顿了一下,说道,“她的身份证是新的,应该是刚刚到?港不久。”
“人在哪儿?”
“这——我们也不清楚,只能是什么时候她再来银行……但我们会派人留意的。”
贺老爷子?的身体慢慢靠回去,闭眼道:“我知道了,如果有那孩子?的消息,劳驾通知我一声。”
“您老放心。”
等杨炳荣走了,贺新缓缓睁开眼,目光漫然地看向远处,苍老的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
……
“你真的要买那些破烂吗?”
“破烂不准确,用专业术语说那叫不良资产,”林薇坐在书桌前,在本子?上算账,“等变成优质资产,就不能叫破烂了。”
孙沐茵依旧抱着本厚书,神色略显迷茫:“可是对方出价10万。”
林薇不以为然:“他说十?万就十?万啊,最多五万,他还得点头哈腰地求着我买。”
“就算是五万,你有钱吗。”
孙沐茵话音一落,就听到?客厅的门?响了,有人回来了。
林薇将最终在本子?上圈出一个大大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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