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睡懒觉了。”
为了早一天到古焦村,他买的?站票,两天没睡觉了,实在是太累了。
林薇笑,抓住他的?手,双眼却蓄满了水汽:“那?你也太能睡了,大夫和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
方墨柏看着她被暖光笼罩的?容颜,恍惚了一瞬,轻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薇心下酸楚:“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方墨柏突然笑了,说?:“所以我真的?成了首富的?哥哥,对吗?”
林薇拭去眼尾的?泪水,笑看着他:“如?果是真的?,你有什么?愿望吗,方墨柏同志?”
“你真成了首富?”方墨柏侧头看着她,一脸的?怀疑,“说?真的?,你是不是在香江找到了亲生父母,然后又继承了一大笔家产?”
林薇:“……”
“要不,你帮我问问他们有没有丢儿子,我觉得我也不像老?方亲生……”
砰……
他话没说?完,门突然开了。
方廉新老?同志黑着脸站在门口。
逆子!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货一点长进没有。
方廉新气得吹胡子瞪眼,扶着老?闺女给他买的黑金手杖,气得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清理门户。
林涵芝拽了拽他, 提醒他, 之前是怎么说的?
棠棠说儿子可能是抑郁了,一定要好好说话, 不能摆派头,不能吼儿子。
方廉新看着妻子,想说他抑郁个?屁, 就这气死老?父亲的劲头是一点都没变。
方墨柏却是神情怔然?, 他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和?瘦骨嶙峋的母亲, 千言万语全都哽在喉间。
这不是他记忆中父母的模样。
时间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画笔,将原本?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方廉新看着他眼眶发红的模样, 心?下不由软和?几分。
他气哼哼地走进?来,扶着手杖在一旁坐下来:“真是傻的,都没生火, 还敢往破屋子里面睡, 多大的人了, 真是一点……”
“呜呜, 你们怎么可以,不要睡那里……呜呜……”
方廉新话没问说,就让方墨柏突然?的哭声?打断。
方墨柏双手捂着眼睛,突然?嚎啕恸哭:“好破,你们睡那里, 呜呜……我不知道?,怎么能, 我怎么能让你们睡,好冷,怎么办?”他语无伦次,呜咽地颤抖着,整个?人让恐惧的情绪缠绕。
方廉新愣住了,他抓着手杖,有些手足无措,听着方墨柏的哭声?,心?下后悔极了。
林涵芝连忙上前安慰:“大宝别哭,没事?儿的啊,不冷,我们一点都不冷,乡亲们都很好,我们不住那里,乖啊,大宝……”
“呜呜……”方墨柏贴在眼睛上的手不停地发颤,一味地摇头呜咽,“怎么,呜呜……怎么老?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用力地抽泣,让愧疚和?恐惧淹没。
林薇直接别过脸。
她现在终于明白方墨柏上辈子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父母和?家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结果父亲死在浩劫中,好不容易和?母亲重?逢,可惜好景不长,母亲也在抑郁和?病痛下撒手人寰。
他的人生整个?都崩塌了,所以最后选择和?李川同归于尽。
林薇虽然?不是很确定,因为日记里写的不是很清楚,但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样。
难以想象,上辈子的方墨柏找到古焦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他有多自责和?难过。
方廉新坐不住了,拿着手杖站起身?,张惶地在床边打转。
没人责怪他,但他自己后悔不已。
棠棠说的没错,他的大儿子原来真的抑郁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听了厂子里的人说,说阿柏平时很勤快能干,但老?实不爱说话,闲着的时候也不和?其他人出去浑闹,就只在宿舍里看书。
那时候他就应该知道?,阿柏这些年过得也很苦。
他的孩子或许没多大的出息,但却善良孝顺,心?软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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