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县级”大匠师。
验尺时间被拖后,申请国考就得拖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是因为此,王葛的制尺才能、准宗师之名,更为人所知。
飞雪卷天,为求一见,漂萍东西。
踏踏踏踏……
“驾、驾!”桓真、温式之二骑顶飞冒雪,疾驰于官道,赶往踱衣县。
马是驿站的,每驿更换,他们不必顾及马匹的体力,只要别折了马蹄耽搁行程就行。
进入中旬后预卒营允许少年护军们请归,正月十六那天必须准时返营。自从冬狩礼上桓真丢人现眼,桓廷尉便把逆子的用度、用人全停了,将其禁在家,连身份牌都没收。
可他防不住中书令家的儿郎温式之,也低估了自家儿郎要做成一件事的决心!
温式之这些年在都城不是白混的,不但开具出远途会稽郡的文书,还给了桓真执行公事的路引牌。温式之最开始跟别人一样,不赞同桓真求娶一匠娘,但后来桓真说了句话,又讲述王葛的种种经历,他能理解了。
“我怎会心悦处处不如我者?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温家、桓家交好,温式之知道桓真有个臭毛病……太争强好胜!遇事越困难越愿顶着干,但凡身边出现同龄强者,不论学业还是武功,桓真都得超过对方的本事才罢休。
唯有王葛,桓真怎么都超不过。就算上天独给他多出十年时间学木匠,也绝对超不过她!因敬佩而好奇,因好奇而渴望了解,渴望了解难道不算心悦吗?
算的。
腊月二十三,桓家管事桓田喜二请县媒,再至苇亭。真是不明白,长公子都猜中王家不会答应了,又请媒管用吗?
进院后媒吏要是不说,王翁还以为桓家换了个管事呢,可怜桓田喜两边颧骨都冻出疮裂来了,双耳更厉害!贾妪拿出熬汤才舍得用的猪油:“抹抹吧,管用。”
桓田喜盯着姥手背发肿的冻疮,算了,肯定不管用,别白费人家猪油了。
天太冷,一方想暖透才离开,王家老两口良善,也这样想,于是由着媒吏没话找话,渐渐聊开。当然,王家先回绝亲事,理由仍然是家境悬殊。
媒吏先感叹今冬冷得比去年早,路上的积雪比去年厚,既然说到这了,必须要赞王葛制的带孔牛粪砖,原本能制两块粪砖的用量,可制三块了,还好烧、耐烧。
桓田喜这才知道从平州传到洛阳的蜂窝炭,是王葛创的!
媒吏不能只夸自己家乡的能人啊,还得夸夸桓家的,就问:“当年要不是桓真公子把建苇亭的活揽下来,估计这里还是大片大片的苇泽呢。”
王翁:“我家几间屋就是原来的亭署,是桓郎君当年亲自带匠人建的,到现在不漏雨、不怕雪压!”
桓田喜如自己被夸,笑得脸疮开花:“别的不说,桓郎要想做好一桩事,那必是往最好里做,自小就这样呢。你们知道朝廷发布的功勋令吧,桓郎在平州没呆多久,竟挣到……”他为表示不是“二”,俩手各竖食指,感慨,“竟挣到二十余数功勋值,不然怎可能一回洛阳直接进了牙门军。”
贾妪“啧”一声:“你一定记错了。我家王葛都得了一百余功勋数,桓郎君挣的肯定是二百余数。”
桓田喜……看向媒吏,确认……
“啊。”媒吏埋头饮竹叶茶。比啥不好,谁敢跟王主吏比功勋?气氛颇窘,身体还没暖透,他找到新话题了,问王翁:“听说荇郎君去了趟洛阳,应该归家了吧?”
“上月底就回来了。”
“都说洛阳好,洛阳城大,洛阳城随便掉块砖,都能砸到大官、富贾。”
众人听到这都笑。
媒吏继续道:“可到底咋个好法,城大能大到何地步?不亲眼见识永远想不出来,真是羡慕桓管事啊。”
“洛阳并非处处繁华。”桓田喜上次来就探清楚王家有几口人、各自的名了,知王荇在清河庄读书,但他不知王荇是跟着桓真去的洛阳。他问王翁:“荇郎君都去了洛阳哪里?”
王翁难为情道:“说了好些个地方,我因着他好诵书,只记住了国子学和太学。”
两所学府的确各有供慕学者观看的讲学处、学子辩论处。田桓喜不好直说王荇去国子学观看没有用,他道:“将来荇郎君进太学的话,最好读通两《经》再入学,便可享学府补助。”
贾妪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有呢,阿荇要是十四岁之前把五经全读懂,就能得童子郎称号呢。”
媒吏瞠目!
桓田喜瞠目!“谁跟荇郎君这么说的?”
394 就是桓真吧
五经全读懂得多难?跟会诵可是两回事。再说了,只有皇帝亲自试经,所问皆通才会授童子郎。此事若容易,怎会几十年仅有一袁乔?
“陛下说的。”
陛……桓田喜跟做梦似的离开王家。没想到啊没想到,王家不仅出了个能匠,还出了个慧童。王荇竟与公子是同门,是国子学祭酒的正式门生,才去洛阳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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