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觉得他是惦记着你的。但是这毕竟只是猜测,而我只有一次机会冲进军区,然后再冲出巨蛋,难度还是挺大的,所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肯定不能贸然行动。”
罗森说:“考虑到你已经不在无辐区实验室,那么我再继续去试验田为s盟站岗就没意义了。这段时间我躲在奇斯卡巨蛋内执行其他任务的间谍家里,时不时乔装改扮后出来寻找你的下落。我还跟踪过阿尔文,看见他拎着一个巨大的购物袋回家,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我还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据。”
“再后来就不用我自己查了——我接到上级通知,确定你就在阿尔文的公寓内,于是我联系戴茜让她请假回奇斯卡巨蛋,接上她之后又找到了你那里。”
太阳渐渐升起,窗外的景象也愈发清晰起来,安琪看到前方视野极限的地方有个小突起。
她原以为是个土丘,直到再近一些,才看出是个豁了一块儿的巨蛋。
安琪专心地思考在巨蛋已经破成这个样子的情况下真的能住人吗,以至于渐渐忽略罗森的声音。
不过罗森接下来的话又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对你挺好的,对吗?”
安琪不想直接回答——要是直接回答了,就好像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某个人似的。
于是她问:“谁?阿尔文?”
罗森在前面吹了个含义不明的口哨。
戴茜也扭头看向安琪,似乎是好奇她此刻的表情。
那安琪当然也不会由着人看,撑着脸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反正没有他的话我现在应该不会在这里。不过一般人都会这么做吧,为了良心上过得去?”
“可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是个士兵。”同为士兵出身的罗森总归比旁人更理解同行的心态,“你要知道,他活到现在,吃穿用度全靠s盟民众纳的税,保护s盟民众就是他的天职。说到底,救你和不救你,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的良心?”
安琪眼神向前瞄他:“怎么,如果是你……”
“不不不不不,”罗森连声给她打住,“千万别问我会怎么做,我只能说我非常幸运,因为我是双同辖区的士兵,那我就永远不需要被迫做这种混账选择。”
罗森说:“这次执行任务我认识了不少s盟士兵,不得不承认被派到实验室的每一个士兵都很出色,我非常庆幸他们大多已经因环境不利被莫尼卡杀死,否则以后战场相见个个都是难缠的劲敌。他们中有些思想已经完全跑偏,但也有的和阿尔文一样只是奉命行事,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都愿意为自己的联盟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当然,我也有这个觉悟。我们的同盟从来不乏愿为之献出生命的战士。也正因如此我更能理解那种心灵上的赤诚,我会对一个向死而生的部队肃然起敬,同时我又比他们更加清醒,我替他们感受到被欺骗、被利用、被背叛的愤怒,我也为他们的思想配不上他们的实力而感到遗憾和悲哀。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是拼了命去训练了,真放到战场上可是很可怕的一个部队,我真庆幸他们的最高统治者把他们早早地断送在了那所无意义的实验室中……”
“别说了。”戴茜突然出言打断,看起来是实在不想再听下去,“等战争结束了,你去和他们勾肩搭背开怀畅饮都没人管你,但别忘了他们现在仍是敌人。”
“好的,我的问题,扯远了。”罗森耸耸肩,“不好意思,毕竟任务刚结束,要从角色里跳出来还是得要个过程——我们最开始聊的是什么来着?哦对,阿尔文。我是真没想到他会从自己的联盟手上抢人,这可太狠了——要知道对于s盟的士兵来说,忠于西约姆就是他们的精神内核,那么从他把你带走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和一个空壳没什么两样。不知道出卖灵魂是什么感觉呢?应该会很酸爽吧?我甚至觉得就算他得到救治,也会因没有求生意愿而死。”
话到此处,罗森听见安琪在后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这才意识到谈阿尔文其实也不是个好话题:“啊,当然,对于你来说活着才是第一要务,所以揍他一顿抢手机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这个关系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安琪却纠正道:“不,手机是他主动给我的。”
罗森:???
戴茜终于也没忍住:“那你为什么把他打成那样?”
安琪又叹了口气:“这个说来话长。”
罗森不得不在前面打马虎眼道:“没事没事,谁还没个误伤的时候呢,已经过去的事后悔也没什么用……”
“可我后悔的是下手轻了。”安琪一本正经地说着可怕的话,“我怎么就没直接卸了他一条胳膊或一条腿呢?”
安琪觉得罗森说的对,阿尔文的苦难来自于他不是其他身份,他是一个士兵。
其他人在理清楚局势关系之后或许可以理直气壮地选择正义,但士兵很难做到——只要这个身份伴随他一天,他就一天甩不掉属于自己的使命。
所以如果真的想让阿尔文继续活下去,那么最该做的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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