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同伴便是因此而死。所以针对那些对我们造成伤害的人,我们现在一般会选择把事做绝。”
安琪没说话,因为这倒是比较符合她的认知。
安德鲁则继续道:“这里时不时会发生拐走女人孩子的事,克里斯消失之后我们都以为是以前的仇家之类的悄悄报复,或者,也可能是因为食物不够,抓他充当口粮。轰炸的间隙里我们跟遇到的新人类稍一打听,就知道最近这附近凭空冒出了几个没见过的家伙,他们在轰炸开始前曾带走了一个小男孩——你们挺惹眼的,人数又不多,其实早就被盯上了。”
安琪又喝了口水,她知道所谓的盯上是什么意思——只要干掉他们,那要塞内的物资食物就可以被旁人据为己有。
或者说,他们自己本身就可能被看作口粮,也就是所谓的“人相食”。
也许是不想安琪再细想,安德鲁岔开话题,开始聊关于安琪的事:“不如说说你吧,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再次谈起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安琪已经远不像对着镜头时说的那么仔细、认真、绘声绘色,她只是把事实简单地描述了一遍,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其实这些事安德鲁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但听完后仍是抬头看着天花板,不无狠意地说了句:“如果s盟从这颗星球消失,世界会变得更好一点吗?”
“不会。”安琪回答他,“没有西约姆也会有别人,没有s盟就会是别的联盟,世界永远不会平静如水。灭亡s盟听起来是很爽,但其实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真正能让人生活得好一点的反倒是一些听起来很没劲的东西,比如平衡和稳定。即便是对待s盟,也还是得给活路的——当然,对于现在性命堪忧的我们来说,他们还是赶紧去死来得更好一些。”
安德鲁本来还在惊讶安琪怎么会说出这么温和的话,感慨着她的性格变化,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放下心来——行了,这还是她本人。
安琪大致知道安德鲁在想什么,她补了一句:“这也是我后来才想通的。或者说,是后来才彻底接受的。”
安德鲁瞄她一眼:“因为谁?因为你说的那个把你放走的s盟士兵?”
“有一部分吧。”安琪表情看不出什么起伏,但却不自然地改变了一下坐姿,把后背靠在了墙上,“毕竟他确实帮过我,跟他对话的过程中我也有反思杀心过重是不是和西约姆没什么两样。但是要说他是为了我背叛联盟、背弃信仰,那倒也大可不必。他的背叛全是为了我吗?当然不是,我自己最清楚为了击碎他的信仰我费了多大的劲,磨了多少嘴皮子,如果没有这一次次的反向洗脑那他的所作所为与其他s盟士兵也不会有什么两样。他伤害过我,帮助我是他应该做的,而且说到底我也救了他,我不欠他什么。”
安德鲁神色看起来有些惊讶。
安琪皱眉看他:“怎么了?”
安德鲁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像,我也没问你们之间的情谊问题。”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安琪选择了缄口不言,然后悄悄缩了缩脚趾。
安德鲁摸摸自己的胡子:“所以你对一个s盟士兵产生了……”
“我没有。”安琪干脆利落地打断他,“只是我和他之间有一笔无法算清的账。他自己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行为举止时不时地往两个极端发展,连带着我也有些混乱。如果真要说对他产生了什么,那大概是怜悯——我确实觉得他有些可怜,所以有时会想我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这就是为什么提到他我会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反应。”
安德鲁问:“所以你对他做什么了?”
安琪顿了顿,答道:“我引导他参与刺杀西约姆。”
轰炸声又近了起来,大地颤动,戴文的身体因受颠簸而短暂地恢复意识。但他只是轻咳了两声,然后便重新陷入昏睡。
生化出身的戴茜现在是这个空间内的医疗水平天花板,她尽己所能照料着戴文,再加上之前从地联士兵那里得到了一些药物物资,至少算是控制住了戴文的体温。
安德鲁和安琪因这两声咳嗽齐齐望过去,但戴文又实在没有其他反应,于是二人又摆正了自己的脑袋。
只要没法离开要塞,他们能做的事就很有限——除了焦灼地等待轰炸结束,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可能是祷告。
安德鲁叹了口气,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正常人不会照做吧?那可是西约姆。他是s盟的士兵,应该知道一旦失败会付出什么代价。”
安琪把手爪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可他这个人不正常啊,他在放走我之前,也知道一旦被发现会付出什么代价。当然我可能也不需要想太多,毕竟也不一定那么巧真能被他找到加入刺杀行动的门路,我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万一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其实就是我害死了他。”
安琪说:“我不是一个愿意为他人引导人生方向的人,所以当我竟为他人的人生选择侃侃而谈,那必然就是带着浓浓的恶意,试图从中谋取利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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