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月看着男子额角和胸膛上细密的汗珠,她恍然想起,方才她一点点将男子唇上血珠舔舐掉时,男子额头便已沁出了汗珠,而胸前本来已然凝固的血迹被汗水一染,竟再次晕开。
陆溪月眸光暗了暗,异样的情绪再次从心中升腾,陌生到就连她自己都不理解这究竟是种怎样的情绪。
苏白唇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方才师兄的目光,可能师兄自己都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可是他知道。
在师兄看不到的地方,他就是以这种目光注视着师兄,哪怕师兄现在并不喜欢他,但他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师兄喜欢他这具躯体。
这一认知让他不由升出一股隐秘的喜悦,比他武功取得突破,比他打赢强大的对手,比他幼时被父亲表扬,都要欢欣和雀跃。
陆溪月压下心中那股无名的火气,冷道:“回去换身衣服,随我去集市。”
苏白将上衣穿好,又将裤腿放下去,最后穿靴时动作突然一滞,“师兄,我没有黑色的衣服了。”
一件那天在散花楼被她剪破了,还要身上这件……看这样子确实没法穿了。
陆溪月皱眉,“那就穿你之前的衣服。”
“是。”
待两人收拾好出门已是日上三杆。
苏白长身玉立站在院中,仅用一根玉簪将乌发束在脑后,腰间斜挂着碧玉笛,蓝色的衣袂在春风中微微翻飞,神情清冷眉目如画。
陆溪月有些恍惚,她已许久未见男子这身打扮,当真是丰姿如玉的少年郎,细细瞧着男子的身量竟似又长高了些。
不过谁能想到这般风华卓然的男子,竟会乖顺地跪在她床前,她心中陡然升出股隐秘的悸动。
苏白在看到陆溪月满意的目光时才终于放下心来,从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靠着这身皮相来取悦心上人。
她看了一圈,问道:“你怎么没带端午?”
苏白笑了笑,“知道师兄不想见到他,今天放他假。”
陆溪月点点头,她确实不爱看到那个胆小又聒噪的人。
集市离温宅很近,两人出门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应都城最热闹的一条街,小西街。
宽敞的街道两边茶肆酒馆,医馆当铺鳞次栉比,路边摊贩更是多不胜数,各色旌旗随风飘扬,小摊小贩临街叫卖,当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她以前很是厌烦这种嘈杂的地方,不仅吵闹气味更是难闻,不想今日嫌恶之情倒是减弱了许多。
两人并肩而立一红一蓝,哪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是最亮眼的存在,过往路人,临街小贩的目光无不看向两人。
苏白侧身将陆溪月挡了挡,问道:“师兄,你有看到什么想买的东西没?”
陆溪月闻言倒是陷入了沉思,她本是想来集市看看有没有烙铁,可方才温韫有一句话说的对,就算她想要给苏白烙下印迹也要等到他从神龙垒回来再说。
她看向身旁清冷沉稳的男子,“苏白,你会做烙铁吗?”
“烙铁?”苏白有些怔愣,但仍是如实答道:“会做,山庄内的马匹臀部都有山庄的烙印标识,之前用来烙印的那根坏了,新做的那根上凸出的字正是我帮余伯雕的。”
陆溪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待回山庄后你再去做一根新的。”
为什么要再做一根?苏白有些好奇,可他清楚地知道师兄最恨别人质疑他,只能乖顺地问道:“师兄,要做什么样子的,和之前那根一模一样吗?”
陆溪月沉吟道:“待我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苏白轻轻颔首:“好。”
说话间两人路过一个卖面具的小摊,陆溪月看着身边男子俊美夺目的脸庞,突然间来了兴致挑选起来,若戴上这鬼脸面具,便不会再这么招摇了。
苏白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她正在犹豫是给苏白戴那个钟馗的,还是那个七仙女的,耳边突然传来娇柔的女子声音,“真是巧了,竟会在此碰上苏少侠。”
她直起身子朝来人看去,那人看清她面容后惊道:“这位想必就是陆庄主吧,当真是名不虚传。”她虽自诩容貌极佳,在这红衣男子面前却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不知阁下是?”陆溪月不悦地问道,她正挑选的起劲,却被人打断。
女子身旁一名白衣男子温声说道:“在下冷吟松,这两位是舍妹,冷安竹和冷幼微。”男子语气很是温和,神色却难掩矜傲。
陆溪月点点头,她记得这个冷吟松,之前在月灯阁打擂台时在苏白手下连三个回合都坚持不住,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是冷家公子和小姐。”
她自认打过了招呼,三人便该离开,不想那冷安竹竟对着苏白再次说道:“苏公子,小女上次的提议你不知考虑的如何?”
苏白向着陆溪月走近一步,冷道:“谈何考虑。”
被苏白冷言相对,冷安竹丝毫没有气馁,而且柔声道:“苏公子,当日你输给了那个武功平平的傅朔玄,大家都替你惋惜,可你既然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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