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燎原厂和木艺厂工厂门口,则也开了两家小馆子,都是家常菜馆,燎原厂这家炒鸡的手艺特别棒,很多人中午来这里改善伙食。
许如意一提,张美义立刻点头:“那可太好了!我工资花完了,已经准备节省半个月等发工资,没想到还有这个口福。”
许如意一毕业去三车间,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张美义,所以跟她说话也自在:“都花完了?”
张美义点点头:“咱们肃南市工业大学开夜大了,我报了名。”
许如意去年开了培训班,分为夜校和速成补习班。厂里不少人都报名了,如今已经小三个月,年前第一期培训就结束了。
许如意看了结业考试,能坚持下来上课的也就是四分之一,剩下的人,大部分如王石头,两节课内就跑了。
如今燎原总厂欣欣向荣,自然也需要各种人才,六月的分配肯定是要的,但是这批自身培养出来的人才,也是要人尽其用。
年前许如意就和郭培生就已经商量好,年后要对毕业生重新定岗。
不过她记得张美义是学焊接的,她的梦想就是当个厉害的焊接技术工人,肃南工业大学的夜大怎么也不可能教授这个。
她一问,张美义就笑着说:“老师觉得我学的很不错,她建议我学学材料,恰好肃南工业大学有这个专业,我就报名了。”
许如意直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做得好!是个好方向。不过学费不是报销吗?”
张美义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两个人立刻戳穿了她:“夜大是晚上上学的,这不需要来回吗?有人开摩托接送,不过不便宜。”
许如意是真忘了这个,毕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继续深造的,她问:“这样的多吗?”
张美义点点头:“加上我有四个,有跟我一样去学材料的,还有两个是钳工,让他们学机械。”
许如意就说:“那这样,厂里出车送!”
这话一落,张美义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啊!”
许如意点头,“真的,要是学得好,再往上学,只要你在厂里工作,咱们都报销,即便毕业以后你们想换工作单位,还款就行,我们不限制。”
张美义都快哭了,吸了吸鼻子:“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燎原厂。”
许如意也没当真,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各种事情,做出各种抉择,不到当时当地,谁也不知道会怎么选。
而她并非只是为了燎原厂做大做强更富裕,她是想借着燎原厂发力,为夏国工业发展出一份力。
那么把人才培养起来,让人才流动起来,这不是很正常吗?
而这句话,也适用于木艺厂的众人。
这天是正月十五,厂里春节因为产量问题,请了大家加班,虽然给了三倍工资,可终究过节休息的少,所以正月十五这天,专门放了假。
不少人都准备带着孩子去公园转转,到了晚上,再去看县里的花灯展。
只是没想到的是,下午一则消息传了出来——张俊楠将老厂长给砸了!老厂长一直昏迷,已经转去省院了。
这可得了!
所以,许如意跟着张美义一下楼,就发现本来因为放假很是冷清的燎原厂,这会儿楼下居然聚集了百十口子人。
大概是知道今天是推车拉车的关键时刻,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或坐或站,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整个厂区安静的就跟没人一样。
许如意出现的那一刹那,有人压低了声音喊:“来了来了!”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向了许如意。
可他们都没动,也没有围上来。
许如意一下子就站住了,她看过去,她去木艺厂少,但是记性很不错,这里面的人,她大多有印象。有已经在木艺厂干了三十多年的老木工,还有刚刚进厂当学徒的学徒工。
她见他们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干活,可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好,老木工一边抽烟一边说:“累什么累,原先比这活还累呢,比现在挣得可少多了。”
学徒工则告诉他:“我家里人都说我运气好,刚进厂还以为要分流呢,被总厂接收了,现在我一个学徒工挣得都比我爸多,这几天喝酒,我爸都给我倒酒了。”
可现在,他们的表情都挺凝重的,甚至还有些焦虑恐慌,各个都欲言又止。
许如意就问最前面的副厂长,也就是木艺厂的原厂长武广进:“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这会儿都过来了?”
武广进连忙说:“大家伙都听说了张俊楠把郭厂长砸了,心里担心,我们先去了郭厂长家里,家里没人,又没法去省城看他,这不到这里来看看。”
“张俊楠一直不正干,前一阵子还因为工资的事儿,跟郭厂长起过冲突,我注意过他一阵子,后来我看他拿着保底的工资,也不闹腾,我就以为没事了,哪里想到,他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事儿是我管理不善,该负责任我一定全负。”
但是后面的职工们,七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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