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降温还骑车啊?”尹奶奶把手揣在袖子里,用看叛逆孙子的眼光看他。
“锻炼嘛。”
青年垂着头回答,让脑后披散下来的头发盖住他被吹得发红的侧颈和耳朵。
将自行车停在路边,何已知走进垃圾场。
这几天雁行的工作内容突增,每天都忙到很晚,昨天也是,何已知本来打算熬夜陪他,结果躺在拼图上没两分钟就昏迷了……
尹奶奶不赞成地皱起鼻子:“锻炼是为了身体,你这是伤身体啊。”
雁行回头看到何已知,视线落在他冻红的手上:“忙着长肌肉没空玩手机?”
另一条是:“如果非要去的话,把包里的手套戴上。”
坚持了这么久,就快看到成效了——
“快了快了。”
映入眼帘的是面包车停在小路上,山竹和侯灵秀往里面装东西的场景。这个画面已经不新鲜了。
他按着喉咙:“这是什么?”
他拿出手机,发现有两条昨天夜里的信息,淹没在清晨的新闻和广告里没有看见。
细长的手指先是卷起狗耳朵,又像钳子似的掰开狗嘴看舌头。
“花椒叶子泡水的升级版本,花椒泡水!”回答他的是pvc。
老太太感叹了几遍“年轻真好”,原地踏步面朝路口,看向漂浮着白色云层的天空。
两条都来自雁行。
他们本来预定昨天傍晚等山竹下课回来,就出发去附近的旅馆住一夜,但何已知和pvc去孙老太那借面包车时,正好遇到她和尹奶奶在煲汤,说是过小雪,叫他们都来喝汤。
剧作家不解地摇了摇头,直到雁行哼了一声,意识到是让他看手机的意思。
“等你老了也可以,这是老头老太婆的秘诀。”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锤了锤自己的膝盖。
昨晚从孙老太那里离开时,老太太用小布兜抓了一把花椒让他们拿回来,说冬天喝花椒泡水对身体好,能预防感冒。
跨坐在自行车上的青年没法回答,笑着搓了搓手。
“暂时没有。”大概是知道要出门,每条狗都显得精神奕奕。
向老太太表示了感谢,何已知蹬起自行车,混入忙碌的电动车流。
何已知从他手上接过杯子,没有多想,仰头就灌了进去,一股热气从喉咙冲向头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舌头又麻又苦。
“您能感觉到吗?”
除了写作之外,何已知一向是一个随风摇摆、三心二意的人,在他一头热的生活里难得有这样持之以恒的事情,所以不想半途而废。
等喝完汤借到车,时间有些晚了,雁行觉得夜间开车出城不安全,于是改成今天早上直接到会场。
他打开腰间的挎包,把手伸进去翻找,真的在里面翻出了一副保暖手套。
“你说梦话的时候。”
雁行给每条检查完的狗发了一片肉干,推着轮椅进到仓库里面,端了一杯水出来。
街口的红路灯变成绿色,何已知用兜帽盖住头,踩上踏板:“我先走了,您过马路小心。”
何已知也跟着仰起头,云层下有鸟飞过:“不知道今年哪天下雪。”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稍微不太一样的是雁行在卷帘门下,拿着一个小电筒,对着每条狗的脸照来照去。
“在干什么?”
“看看有没有笨蛋被昨晚的降温击倒。”
“好好,你们也小心。比完回来我给你们烤蛋糕!”
面对两个老太太的热情,他们不好拒绝。
今天是那个犬展的日子。
“喝了。”
再次握住车把时,冷得发白的皮肤上突起的关节红得引人注目。
“有吗?”
一条是:“明早如果太冷,就别去锻炼了。”
pvc像公园大爷提鸟笼似的提溜着水壶出来,给每个人分发茶水。
说来有趣,迄今为止,那个壶里也算泡过挺多东西,内容变了又变,不变的是没有一个是好喝的。这次也不例外。
山竹尝了一口,立刻脸色发黑,不给面子地吐了出来。
侯灵秀倒是咽了下去,但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喝第二口。
何已知闻着杯子里残留的淡淡香气,不知道是这东西本来就这么难喝,还是pvc奇妙的动手能力让它变得那么难喝。
品尝完泡水艺术家的新作品,几人坐上车出发。
pvc一扣上安全带就急着喊:“都上来没?我开车咯!”
“等等,夹我衣服了。”
副驾驶的山竹重新开门又关上:“好了。”
面包车缓缓启动。
何已知想起他们第一次这样去比赛还是初夏,那时所有人都穿的短袖,而现在已经穿上了大衣、羽绒服。
天热时,狗在车里都爱分开待着,各自挨着训练师或是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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