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庄园的小道上。
路灯一盏又一盏并排,将旁边的树木的影子投射在地面。
他们之间很安静,没有说话。
纪燃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
想到顾霜跟他说的秘密,还有关灯的三分钟kiss,每个都让他有种像是窥探到对方藏匿起来的隐私欲望的错觉。
就在纪燃思考着应该如何开口,旁边的蔺臣川率先说道:
“徐知乐看起来对你很满意。”
这句话貌似没有其他的含义,纪燃边走边说,“还行,徐总人挺好的。”
一整天下来的相处感觉对方也知道他的目的,好几次都会主动跟他讨论关于项目的事。
“是你也很优秀。”蔺臣川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
纪燃发觉最近的蔺臣川总是在夸他。
换做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恬不知耻的承认下来确实是因为自己很优秀。
可现在
在别人的面前能够做到坦然又恣意,唯独在蔺臣川的面前会被束手束脚。
大概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隔阂让他有所顾虑。
纪燃诚实地说:“现在项目还没定下来,一切都有变数。”
“不会,”蔺臣川脚步没有停,说的话万分肯定,“有我在。”
“项目一定是你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这话让怀揣着心事的纪燃步子停顿半秒又恢复。
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就算他跟徐知乐没谈妥,对方也会出面来帮忙解决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台?
纪燃现在情绪复杂又茫然,开始猜不透蔺臣川的真实想法。
就像是一个你曾经伤害过的人重逢后对你的态度不冷不热,接着又变成各种维护,这其中没有猫腻的话根本就说不过去。
“谢谢你。”纪燃真诚地说。
这声‘谢谢’引得蔺臣川侧眸睨了他一眼。
深秋的风缓缓吹来,轻抚着纪燃的脸颊,两人并肩行走着,似是情侣间亲昵散步。
“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蔺臣川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前方,远处的灯盏照着侧畔的花折影于地面,阴影大半遮住光线。
沿路皆如此,他们被黑暗笼罩其中。
纪燃接话,“什么事情?”
蔺臣川将调查好的事情全盘告知,“那名员工和律师的地址已经拿到手。”
“证据拿到了?”纪燃脚步停下,神色略显激动。
两人站在路边,面对面望着彼此。
“也不算,”蔺臣川回答,“我会派人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去寻人,等把人都找到才能够进一步的收集证据。”
纪燃知道纪明德他们跟那名员工是现金交易,除非有准确证据去指控对方,才有可能立案去调查。
他声音丝丝颤抖,“好。”
“那地址的话”
如果可以纪燃是想拿到地址,也算是有个安心的东西攥在手里。
“我回去发给你。”蔺臣川知晓他的意思。
随即又出言安慰地说:“拿到地址后也不用去管,你的身边有人监视,如果露出马脚很容易让他们有所准备到转移位置,一切交给我就行。”
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安全感满满。
纪燃心口漾起几分情绪,对蔺臣川的愧疚感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想到今晚回去拿红酒听到顾霜问蔺臣川是否恨他,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恨”字。
那一瞬间心脏就犹如被透明无形的大掌紧紧揪着,沉闷的压抑感笼罩着胸腔,无法获取新鲜空气的灌溉滋润。
尽管如此,纪燃也没有委屈的权利。
是他先不要的蔺臣川。
对方恨他是理所当然的。
“谢谢,”纪燃声音略闷,遮掩去眼底低落的情绪,“这次有你帮忙,很快就能够解决,到时候纪氏重新洗牌,也不用担心纪明德他们再搞鬼。”
似乎想到今天下午余舟同他说的话,简单地叙述给蔺臣川,“如今纪明德他们也在找宋勋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纪明德和纪承安产生了分歧想要独吞公司”
宋勋也就是那名律师。
蔺臣川点头,“可能。”
这个说法说得通。
否则为何宋勋会藏起来,总不可能是纪鸣远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纪明德或者是纪承安其中一个偷偷得把宋勋给囚禁起来。
说是两派,实际上是三派。
纪燃,纪明德,纪承安。
两位叔叔伯伯都是有野心的人,绝不可能共同密谋,都想私自吞并整个纪氏。
“如果我当时能够早点接受事实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纪燃叹息。
人的性格决定其的一生,就算再冷血无情的人,也会存在着柔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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