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戍目光沉沉,捡起一枚碎瓷片,看?向冯娇的目光带着审视:“谁病了?”
冯娇抱着草药的手一僵,半响说?不出话来。
——
二月时节,冀州群山之中夜晚的温度并非闹着玩的。
便是夏日?时节,一入夜山中就冷似深秋,更不要说?如今这个季节。
寝帐暖炉烧得正?旺,宋初姀缩在?虎皮内依旧觉得不太暖和。
明明清晨的时候还嫌弃身边的人形火炉太热,现在?她又有些想念之前的温度。
她不知?裴戍这一整日?去做什么了,也好奇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回来。
她在?虎皮里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看?帐顶,看?着看?着便开始犯困。她对等裴戍回来没什么执念,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几乎在?她睡下不久,寝帐被人掀开。
朔风不经意间钻进来席卷到榻上,宋初姀无?意识瑟缩一下,又往虎皮里又钻了钻。
裴戍走到床榻前,目光沉沉看?着她,眸中一片晦暗。
他右手不断在?刀柄上摩挲,许久不见的戾气又重新翻涌上来。
这戾气并不是对眼前熟睡的女子,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对谁。
不知?过了多?久,裴戍搭在?刀柄上的手微微移开,指腹因为用力,渗出丝丝血迹。
疼痛唤醒一丝理智,他眸中翻涌的情绪散去。
将长刀卸下,他脱去盔甲,小心躺在?床上人身侧。
宋初姀却仿佛有意识一般,迷迷糊糊喊了一声:“裴戍?”
裴戍冷眼看?着她,不吭声。
谁知?下一秒,宋初姀掀开搭在?身上的虎皮,往他怀里钻了钻。
男人胸膛温热,宋初姀喟叹一声,将脸埋进身侧人胸膛中。
实在?是太困了,她原本想要和他说?几句话,但是身子一暖,便怎么都睁不开眼了。
再次熟睡之前,宋初姀低低道:“裴戍”
仿佛只有等到他回声,她才能安心睡去。
裴戍垂眸看?着怀中人,想要冷笑,但是刚刚扯起嘴角,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在?。”
终于得到了回应,宋初姀抓在?他胸前的手一松,安心睡去。
裴戍垂眸看?了她良久,长臂一伸,将人紧紧揽进自己怀中。
她算不上矮,但是却瘦,他几乎不用多?费力就能将人完全笼罩在?怀里。
“宋翘翘。”他开口?,嗓音淡淡,带着股意味不明的味道。
怀中人长睫动了动,往他怀里埋的更深了,显然不准备与他多?言。
“你就是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裴戍大掌发泄般在?她腰间揉捻,摸到腰侧软肉,恶劣的大力摩挲。
直到听到怀中响起一声嘤咛呓语,男人方才停住动作,扣着她的腰不再行恶劣之事。
在?宋初姀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泄完毕,裴戍湿热的吻落在?她耳侧,停留了许久,方才离开。
一夜无?梦,宋初姀醒来时却浑身都不舒服,肩颈处还有轻微落枕。
她想了想,觉得应当?是自己昨夜贪暖,在?裴戍怀中侧躺了一整晚的缘故。
身侧早就冰凉一片,裴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竟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想来也是,他若是不想让她发现,依然有千百种办法不会打?扰她。
宋初姀发了会儿呆,回神之后想要下床,却又察觉自己腰间火辣辣的疼,她伸手去碰了碰,倒吸一口?凉气。
营地三面?环山,此地蛇虫鼠蚁尤其的多?,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虫子咬了,连忙扯开里衣去看?,却见白嫩的皮肤上,落着无?数杂乱无?章的指印。
腰侧的皮肤一片绯红,还有几处痕迹很深。
这是谁的手笔已经不言而喻,宋初姀颇为无?语。
或许是天渐暖的缘故, 宋初姀最近醒得格外早,只是不管她醒得多早,一睁眼身侧永远是空荡荡的, 有几次她去摸, 却发现床榻上?一片冰凉,那人显然已经离开很久了。
这段时日, 裴戍皆是早出晚归。每每都在?宋初姀睡着的时候回来,第二日就?在?她醒之前离开。
若不是每日半梦半醒之间她能察觉到有人回来,第二天身上?又总是多出?些莫名其妙的痕迹,她几乎要以为裴戍从来没有回来过。
有几次她尝试等裴戍回来,最后的结果却总是以她耐不住困意睡过去结束。
听闻邺城近来有许多动作,营地?最近气?氛严肃, 她心想裴戍应当是太忙了,便?没有在?意。
谢琼每日去山中?练剑, 有时一呆便?是一整日, 宋初姀闲来无事?, 便?去帮冯娇磨药。
行?军打仗伤亡是时有的事?情,营地?中?的药材和军医都有些供不应求,冯娇每日要处理许多药材, 她一来也能帮上?忙。
大概是以前经常磨花汁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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