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李尘徽一时手痒敲了梁蔚的房门,不明不白地撞上了公主殿下的霉头,被梁蔚强拉上了远行的路途。
其实宋翎在梁蔚刚与李尘徽成婚时就传了信过来问候,只是他老人家当时尚在闭关,不能亲自赶到,不过他也知道梁蔚对此并不在乎,在信上没写什么祝福之语,只说让梁蔚遵从本心,对自己好一点。
他是提到过让梁蔚有机会带李尘徽回玄清宫,但他也知道自家徒儿的狗脾气,对捡来的便宜‘夫婿’估计也没法产生感情,自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没想到梁蔚还真拿这个当理由,把李尘徽拖上了离京的马车,若是远在西川的宋仙尊知道恐怕又要逮着梁蔚,在他耳边念叨好几天的《道德经》。
和州出事,又事涉四方阵,梁蔚不能不重视起来,他知道自己招揽过来的散修是绝对比不上正统门派的修士,但论躲灾避祸他们是比旁人有经验的。
从同安盟建立据点开始,还没有据点彻底失联的这种情况,梁蔚要去看看万山门到底还有多少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妖。
他身为公主出京得有个能让梁珹同意的理由,携夫婿见尊长这事,谁听了都不能说什么。
这阵子梁珹忙着在肃清和崔邺勾结的官员,把梁蔚曾经上奏推荐的几个纯臣给提拔到了督察院、户部以及刑部的要职上,梁蔚暂时可以松口气,离开京城一段日子。
李尘徽离京前回了趟李府,李平听说李尘徽要去玄清宫见宋翎,立刻就找了个机会与李尘徽交代了一通。
大体就是要他在路上要好生照顾自己和公主殿下,到了国师的地方要谨言慎行,不可与人胡言乱语,不可唐突仙人等等,诸如此类的叮嘱李平苦口婆心地说了满满一箩筐。
李尘徽知道他爹担心,梁蔚此次回京动作不小,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记恨着她,路上发生点什么都不好说。
但李尘徽从前在外游荡时也练就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有了些许在外生存的经验,出趟远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李尘徽见识过梁蔚的手段,他相信梁蔚既然带他出去,就会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他告别自己的父亲,带上收拾好的行囊跟着梁蔚离开了京城。
李尘徽年少时跟着济州老道士也出游过一段时间,不过鉴于他当时是离家出走,那老道士又是身无分文,路上多的是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出游很快就变成了狼狈的逃窜。
当时李尘徽就想有朝一日若是自家老爹不再阻拦他的出游计划,他定要租一辆舒服的马车,带上充足的口粮周游天下。
不过今天,梁蔚帮他小小地实现了愿望,出游的公主殿下虽然看上去一切从简,只带了炳刃和辛阳两个护卫,马车后装着简单的行囊,余一队暗卫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充当保护。
但李尘徽还是觉得与他此前的经历有天壤之别,因为公主殿下的的马车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到李尘徽竟然直接睡着了。
更可怕的是,李尘徽醒来后发现,他竟然靠在了公主殿下的肩上!
“这下要完,”李尘徽懊恼地想,“自己如此不知礼数,梁蔚会不会觉得我轻浮。”
他偷偷观察起闭目养神的梁蔚,目光着重放在她的肩上,但还是忍不住往上瞟了一眼,梁蔚闭眼时,眼角的弧度会轻轻往上勾,但因为是闭着眼,没有了平日里锋利的感觉,反而透出遁世的宁静来。
“别看了,你没有流口水。”梁蔚没有宁静多长时间,在李尘徽第三次往他肩上瞟的时候,他还是睁眼开了口。
李尘徽老脸一红,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梁蔚对李尘徽自己认为的无礼毫不在意,他从李尘徽的表情中咂摸出了点滋味,心情清朗了不少。
不过脸皮极厚的驸马爷很快就变回了原样,他转头把马车上的窗帘拉开条小缝,顿觉外间的热气扑面而来,夏时外面日头毒辣,是个人都不想在路上行走,但梁蔚的马车上却阴凉如春日,李尘徽起先还很惊奇。
不过后来,他在车壁上发现了刻有符咒的痕迹,立刻茅塞顿开。
原来修行之人也是会享受的,在灵力的加持下精妙绝伦的符咒甚至可以让人呼风唤雨,上天入地,只要修为精进到一定的程度,甚至可以摆脱死亡的桎梏。
“我看的那些古籍果然诚不欺我呀。”李尘徽想,“原来我还是没有见过世面,才会觉得里面是前人的夸大之词。”
“殿下,咱们都已经走了三日了,现下是不是快到上阳关了。”李尘徽放下窗帘转头问梁蔚。
梁蔚点了点头,“你倒是把离京的路记得很清楚,想来是走过许多遍了。”
李尘徽见梁蔚终于说到了自己的擅长之处,心下泛起了点得意,“我年少时出门游历,对认路颇有些经验,这才在殿下面前献丑,不过我想殿下在这方面定然是远胜于我的。”
勉强找回了点尊严的李尘徽见缝插针地拍梁蔚马屁,他口舌如簧,花言巧语也是张口就来,若是换个人这样梁蔚估计非把他一脚踹出去,可偏偏李尘徽话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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