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徽带着梁衡走近,梁珹慈爱的目光落在他的儿子身上,转而才面向李尘徽。
“你要好好待小蔚,他以前过的苦,如今真心喜欢你,你不可再叫他伤了心。”
李尘徽安静地行了个礼,表示一定会做到的,这是认真的。
梁蔚站在他旁边,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李尘徽,热切地让人想要逃避。
梁珹交代完了事情,把虎符交给梁蔚,让他自由调度四方驻军,不再给崔家留任何余地,梁蔚一一应下,战事紧急便先带着李尘徽出去了,只余梁衡一个人守在梁珹身边,还有守在帐外的一众暗卫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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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帐中,李尘徽看着众武将与梁蔚商议对敌之策,看着梁蔚对此各项各项事务都处理的游刃有余,对崔先瑜和靖城军的动向也提前有预知。
韩谦对军政之事也颇有见解,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同意了常今带九千金吾卫去阑风关前沿御敌,由梁蔚亲自去调度南境驻军,与正在往猎宫赶的的镇北军回合,以做支援。
时间一刻也不能耽搁,常今此次要做的就是拖住五万靖城军,只要撑到援兵赶到,此危机便可解除。
其实只要等镇北军赶到就能碾压所有军队,但边关的北狄人仍然在虎视眈眈,而现下京城风云突变,夺位之战足矣让四境震动,梁蔚调动人数多于其他三方守军的南境驻军,足矣威慑所有人心怀不轨之人。
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摆在众人面前,南境距离丰原比起云川来说快不了多少,即使南境驻军在得到梁蔚的命令后即刻动身,也不一定就能及时赶到,更别说路上还要经过黔州,那位肃王殿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若是从中作梗,只怕丰原这边就凶多吉少了。
有人提出反对,梁蔚却看了眼桌旁的水钟,水滴一点点落下,李尘徽在争论声嘈杂的帐中,被梁蔚眼中的从容所感染,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刻度指向申时一刻,梁蔚突然动了,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群臣立刻安静下来,只见他将手抵在耳侧,应该是在和某人通灵。
这个时候,公主殿下应该不会再聊别的什么,看来是事关此战的大事。
漫长有短暂的停息过去,梁蔚放下手,面上还是方才的淡然。
“孤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诸位,方才南境那边传来消息,南境驻军统领之前带领三万驻军在驻地外巡防,今次已到了距离丰原两日路程的关口,诸位可以放下一点心了。”
众臣的立刻松了一口气,看来长公主殿下高瞻远瞩,早就有了对策,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到底,梁蔚就又发话了。
“不过,黔州肃王已然快要抵京,太后与崔家已经准备让他登基了,诸位大人要准备好讨伐贼子的檄文。”
梁蔚轻轻弯了弯唇角,他轻轻点了点桌面,敲醒了愣神的众人。
“时间紧急,我们没有再耽搁下去的功夫了,诸位都是忠义之臣,此次安然过去,皇兄定然让诸位名垂青史,”梁蔚的目光扫过众人,再李尘徽颊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请大家众志成城,共度难关,拜托了。”
梁蔚微微弯腰施了一礼,众人见他如此谦逊又胸有成竹,顿时干劲十足,很快就开始完成自己该做的事。
南境驻军虽然出兵勤王,但却必须要有梁蔚的虎符为证作为调度,所以梁蔚必须即刻出发,赶往丰原南部。
李尘徽在他出发时去送梁蔚,他一言不发,却将自己刻了很久的一个护身符送给了他,虽然没有灵力,但李尘徽对梁蔚的事还是秉持着心诚则灵的观念,他将自己指尖的血加了进去,做符用的那块柳息木也能很好保存他的心意。
梁蔚避着众人,在李尘徽侧脸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纵马而去,一点点消失在草色绵延的天际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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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很多年以后,李尘徽再回想起这三日,那复杂又深刻的心情,还能让他心神恍惚。
他记得他长久地站在营帐门口,远眺无边无际的草原,黄绿的草色淹没了他视线,但他依旧还是想要在里面找寻一个暗色的身影,一个能让他焦灼的心安定下来的寄托。
敌军的旗帜已然在远处现身,常今带着金吾卫与敌人厮杀,他们已经守了三个时辰,惊雷般的喊杀声,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近战弓弩的优势不大,但猎宫所在之地地势颇高,易守难攻,李尘徽连夜号令禁军把弓弩按照他从灵枢院带来的灵弩改装,由军中有修为的暗卫将符文刻在上面,提高弓弩的准头和程。
守卫的禁军用这些弓弩击退了数次敌军,但数量始终有限,他们终究还是不敌。
尽管常今带领着金吾卫拦敌的势头很猛,但敌方人数众多,他们也有拦不住的时候,李尘徽已经在不远处瞧见了叛军的身影,镇守的禁军已经亮出了兵刃眼看着,便要成为最后一道防线。
韩谦率先抽出佩剑,所有文臣肃然站在他的身后,他们要做直臣,就必须挺过这一关,再者,他们已经知道了崔先瑜的阴谋,崔党无论如何都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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