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呆愣住了的经理这才注意到半倚在公园长椅上睡着了的温吟晚。
oga双眸闭合,眉峰紧蹙,面上红晕依旧,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但若是抛开他虚弱的面容的话——
长椅边的路灯向下投射出一片温柔的橘黄色,柔和了oga一贯薄凉的面部曲线,也给他怀中的肥橘猫镀上了一层金边。这一幕简直美得像是一幅画。
难怪顾泽会看上他,这也太让人有占有欲了吧。经理在心中忍不住想。
“你先走吧。”顾泽压低了声音。
不知为何,经理从他的嗓音中听不出一丝找到人后的喜悦,反而有种阴冷威压感。
“好、好的。”经理如释重负,即刻溜走了。
看着那他辛辛苦苦找了一整夜的oga以及他怀中的肥猫,顾泽咬了咬后槽牙,眸色沉若深渊。
温吟晚还真是跟从前一点没变。
他还是那么不喜甚至恐惧黑暗,喜欢沿着路灯走、睡在路灯下。
也还是那么外冷内软,会对免费送他面包的烘培店老板心软,对伸长手给他送信的小姑娘心软,对路边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心软。唯独对自己那么狠心……
顾泽上前几步,打算将温吟晚搂着的那只肥猫给拎出来,然后再抱他回酒店。
但oga本来就觉浅,又身体难受,稍微一些风吹草动,就立刻睁眼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之下,刚从噩梦中转醒的温吟晚有些发愣。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然后下意识往后仰了些许,拉远了和顾泽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不接电话?”见温吟晚暂无大碍,顾泽收回悬空的手臂,退后半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间隔。
由于昨日的并发症并未完全褪去,温吟晚依旧头晕脑胀、喉间发涩。
他抿了抿薄唇,抬手顺了下怀中橘猫的长毛毛,然后将睡得正香的它轻揉地放在了长椅的另一端。
面对如此质问,他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也不太想开口交流。
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么一副冷暴力不配合的模样,才更能拱火。
顾泽原本还算平静的嗓音倏然冷了三分:“oga发热期在外游荡有多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
温吟晚本想坐着缓缓的,但对方连番的质问却让他再无法安坐,只能撑着长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还没站直,就又直接一个腿软朝坚硬的石路上跪了去。
顾泽虽然口中不留情,但手上仍下意识地揽住了对方下坠的身体。
“三支抑制剂用了几支?”顾泽没有诉说自己的焦急无力和整夜无眠,相较于责问,他更担忧对方的身体。
温吟晚借助对方有力的胳膊站直了起来,淡淡道:“全用了。”
他经一夜发酵的嗓音已经哑得堪比破风箱了。
听着他的声音,顾泽本来还不禁心疼了一下,但细品对方话语中的内容,他的心又重重地沉了下去。
抑制剂正常的用量是一月最多一针,而且得在发热期到来之前注射,不然药剂物质会与发热期体内产生的σ球蛋白产生化学反应,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而在发热期连打三针……
“你不要命了?跟我去医院。”顾泽攥住温吟晚的手腕,就要带他去医院急诊室。
温吟晚手臂完全使不上劲儿,也压根没办法挣脱对方的桎梏,只能皱眉拒绝道:“不用。”
“你是小孩子不懂事?还是把自己的身体当玩笑?”顾泽语气不善。
被如此诘责,温吟晚心中没有恼怒,而是莫名感到了一丝奇怪。一种又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
但他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是自己理亏,所以还是松了口,任由对方将自己给带去了h市最大的医院,进行全身性的检查。
五点钟的医院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顾泽是怎么约到专家号的。
自从上了保姆车后,顾泽就抿着薄唇再没开口过,而温吟晚也胸口发闷、四肢乏力,懒得张口说话。
好在摄像师也跟着保姆车见到了两人。
自从上次在abo艺术馆发生那档子事后,他就良心难安,主动申请成为温吟晚在这个节目里的专门摄像师了。
见顾泽杵在检查室门口没有进来,摄像师这才犹豫着开口道:“温老师,你把我们都吓坏了。”
他是个话痨性子,就算温吟晚不说话,也能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们节目组都特别担心你,特别是……”摄像师往检查室门口瞥了一眼,含糊其辞道,“找了你一整夜都没有休息欸。”
“h市中心医院abo部门专家都在待命等你,还有各种搜查组、技术组什么的,这阵仗,都把我惊呆了。”
看到医生皱眉看着面前的身体数据,摄像师都有些慌了神:“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h市小分组会全完了,整个节目会彻底凉了,而且我也会愧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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