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奚生矛盾极了,又愁苦万分。
他想将小家伙养成金丝雀,可神鸟后裔终归 神鸟,锋芒毕露的张扬模样更惹人爱。
“小鸾,你真是……”玉奚生顿了顿,“你这个样子……”
栾青词不解,“我怎么了?”
玉奚生的笑带着点儿风流,他凑到栾青词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惹得栾青词猛地红了脸,下意识地往玉奚生胯下瞥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说:“师尊,修道修心。”
“我不想修心。”玉奚生将他纳入怀来,轻声道:“我心中都是你。”
分明在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说出的话却缠绵缱绻,栾青词红着耳尖,说道:“所以这次西陵郡,你愿放我去?”
玉奚生静默了片刻,忽然伸手捏住了栾青词的鼻尖,叹道:“我与你同去,莫再乱来了。”
栾青词瓮声瓮气地嗯。
“记着点。”玉奚生松开手,又去捏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遇事别总想着拼,打得过就杀,打不过就逃,谁欺负了你回来告诉我,为师去为你讨回来。”
言罢,恶狠狠地覆唇吻了一下。
“再敢乱来试试瞧。”
栾青词从他看似凶狠的语气中听出了真切的后怕。
于是无端地想到,分明被封印被禁锢的是自己,但真正画地为牢的……好像是他。
谋划
西陵郡以世家祝氏为首,而祝氏修炼的路子则是以音驭尸,故而西陵郡这场盛会名为清音,实则无非是以祝氏为首,操办一场给各家小辈出头的机会。
玄都也有类似的盛会,往年都是九幽谷大张旗鼓地操办,不过在玄都,称为仙谈。
玄都也好,西陵郡也好,甚至是以天机阁闻名仙门的南海郡以及萧氏掌管的东洲,彼此都往来不多,譬如禹城召仙令,召来的多是玄都仙门,至于其他地方的也只有散修会来,互不干涉几乎已经成各地顶尖仙门不成文的规矩。
三重雪宫的飞舟进入西陵郡境内,就引得无数西陵郡世家瞩目,多数都是在心惊胆战。
当日围杀栾青词的修士尽数死在了西檎岭,而那之后整个西陵郡都在追杀栾青词,如今人家大摇大摆地入境回来了,总不能是来与他们好声好气谈笑风生的。
栾青词站在飞舟围栏旁,他身上的封禁已解,今日罕见地穿了身赤金色的袍子,宽袖上绣着振翅的凤鸟,日光下生出彩辉,额前是赤金色的抹额,艳色衬得他丰神俊秀,而艳烈之下是古井一般的淡然,他胸前的小辫子上发绳已经换了,不再是之前的青羽,玉奚生将那根收起来,拿如今的青金羽重新为栾青词编了条发绳。
出发前,也是玉奚生亲自为栾青词戴上的。
栾青词抚了抚胸前的那枚青色浮金的羽毛,自高处俯瞰着苍茫大地,不见怒色,没有追忆,曾追杀过他的人都死在西檎岭了,至于幕后黑手他也会一一找过去,于他而言,这些都不值得他心绪震荡。
杀就能解决的事而已。
栾青词不是人族,不是仙尊,高傲而淡泊,是玉奚生一点点教他融入尘世。
所以栾青词一直拿玉奚生当做标杆,他做这些多是因玉奚生的教诲。
“有很多人盯着我们。”玉奚生从栾青词身后走出,与他并肩凭栏,目光毫无波澜地一并往下瞧去,“他们会后悔当日做下的事。”
说得自然是算计栾青词且围杀他的事。
栾青词称不上好脾气,他不发脾气是因为没必要,只是平静道:“原本我还以为要再等上一阵子,兰城的古妖倒也算助我一程。”
提起此事玉奚生的脸色就是一沉,当即捏着栾青词的脸颊低声道:“怎么,还得谢谢他将你伤得体无完肤?你瞧瞧这个。”
他抽手捞起栾青词胸前的小辫子,那枚浮金的青羽坠子随风而晃。
栾青词脸色微变。
他肉身强悍,凤羽更是坚硬,犹如护身的鳞甲,那一战伤了太多,他的羽毛满天的飘,化作人身后虽说瞧不出那些伤来,可本体上还是在的,这枚羽毛就是他新生的羽。
玉奚生用这枚羽毛做他的发绳坠子,栾青词知道为什么,于是很平和地噤声,不再刺激这个拿他当首位的心魔。
见他识趣儿地不提,玉奚生这才收敛愠色,松开了手。
栾青词目光转向辽阔大地,轻声说:“你我来就足够,为何还要带上他们?”
这次祛尘和谢庭兰也跟着一起来了,算起来他们这大长老、宫主、少主和宫主亲传弟子都来了西陵郡,还带了不少宫中弟子,整整三艘飞舟的人,可谓是兴师动众。
也难怪西陵郡的人都注意着他们,毕竟玄都的人来西陵郡就足够稀奇,他们还出自三重雪宫,而且带了这么多人,不知道的以为要来寻仇。
而栾青词刚好的确是来寻仇的。
“小鸾。”玉奚生有些无奈,“这不止是你我的事,你我身份如此,三重雪宫就注定与我们牵连着。纵然你我可与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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