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又一次提到了郑熹:“他才二十七就已有这样的涵养城府,我已五十七啦,这次回到京城,我得避位一阵子,你既已领了实职做官就不比还是闲职纨绔的时候,他品级比你高,是你上官,你不能对他无礼了。你要让我们放心呀!”
周游得了这一顿,又给郑熹记了一笔。回房发现小厮偷懒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又听前厅有吵闹声,气冲冲地过来找茬儿。这小厮运气好,正在嘲笑祝缨。周游一看,两边随从都有,倒是郑熹这边的更多些。
他索性闹起来,看看郑熹怎么处置这个场面,他一定要嘲笑郑熹“治下不严”。
郑熹、沈瑛、钟宜都来了,看了这场面,都没说严惩。钟宜命把东西都砸了:“都有钱了是么?每人罚俸一个月。”
郑熹对自己的随从们说:“你们,也一样。”然后看向祝缨。
祝缨半举双手,道:“我没钱,不赌的。”
郑熹道:“看你的书去!”
祝缨乖乖地道:“是。”
陆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起先那副骨骰确实是正常的,后来换的这副是灌了铅的!这一砸,被大家看出来,可是要了命了。
陆超闭上了眼睛。
“啪!咔!咔!”骰子、骰盅都打碎了,没人低声骂他,站他身边的人也没打他,他睁眼一看,咦?砸碎的是一副正常的骰子。
邪了门儿了!
那一头,祝缨回到了房里,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扔。张仙姑正在窗子边上做针线,问道:“你拿什么回来了?”祝缨的手掌在桌上一抹,攥成个拳头,说:“娘,你说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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