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显得颇为异类了。他小有不自在。祝缨又带来了自家父母和花姐,将苏喆、祝炼祝石也捎上了,苏鸣鸾也带母亲、哥哥过来,郎锟铻的妻母也到了,山雀岳父带着妻子,喜金、路果等人也携家眷。
他们彼此都有亲戚,又是一番认亲。
祝大张圆了嘴:“这……这是个啥啊?”
花姐道:“咱们家。”
张仙姑道:“咱们家在这城里也有房儿?”
花姐眼中满是喜悦:“干爹、干娘,咱们进去看看,我慢慢对你们讲。”她引他们去大宅里认路,一边走一边告诉他们,这是祝缨建的。
张仙姑道:“这是要做什么?”
花姐低声道:“以后就算有事儿,咱们也不用怕啦!”
张仙姑和祝大生就不是聪明人,此时却心领神会。祝大道:“那可算能安心啦!”
张仙姑道:“这……这儿的官儿不管?”
花姐看左右无人,说:“整个别业都是小祝的。就是……外头那圈大墙内的,都是她的。”为了这个空壳子,祝缨可把家底儿都砸进来了。
张仙姑和祝大且将新鲜喜悦放到一边,钉在当地动弹不得。他们惊呆了:“这城,咱家的?”
花姐牵他们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还得补些家具,还缺人,还要开荒。还得能多在这儿做几年官儿……”
空旷的“小城”内。
祝缨敲了开市的大铜锣,外面让商人交易着,请他们进自己的新宅里坐坐。
看宅子的不是衙役、不是白直更不是梅校尉手下的兵马,他们是祝缨从依附的散户中招来的。
进了正堂坐下,郎锟铻也惊讶地四下张望——原来建成了是这个样子!这么气派!
山雀岳父抢先说:“大人这屋子,可真是太好啦!这这这……”他也有一点看不太上这宅子的地方——没有火塘。
祝缨道:“宅子好不好不打紧,我只要对你们有一个交待。”
苏鸣鸾道:“义父待我恩重如山,还要什么交待?”
祝缨道:“我怕我走了之后,咱们这些日子做的一切就都要没了。”
山雀岳父大惊:“什么?!”
苏老封君道:“阿弟,你要走?!去哪里?”
祝缨道:“朝廷不会让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当太久的官儿的,到了时间会换一个的。你们或许不知,我南下已经八年了,明年就是第九年,我在这里做了些事,朝廷也奖了我,算不赊欠吧。下一个来的人要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愿与我做同样的事情,又或者……”她的语气变得难过了起来。
众人刚才一腔欢喜之情顿时烟消云散。是啊!怎么就忘了山下的官儿里坏人多了呢?!
那可怎么办呢?!
祝缨的语气又振奋了一点:“好在你们也有了敕封了,朝廷官制你们也知道了一点了,奏本也会写了。番学我也在筹建了。以后有个什么事儿,你们也不至于只能挨打。这样我的愧疚之心也能轻一些,也不算只借你们向朝廷邀功。这座别业,以后我要不来了,你们商量着看怎么经营吧,唔,万一有人要来收,就说是我的别业,他不能动我的私产。你们要有事,不管我以后去了哪里,都给我写信,我会尽力帮忙的。”
苏鸣鸾心里咯噔一下,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祝缨沉默,郎老封君当机立断,一把薅起儿子拖到祝缨面前:“大人,我们只信你。你说话算数,对人也真心。我这个儿子,以后也就是你的儿子了!”
“啊?”祝缨说这许多,是想激他们顺着自己的主意往下走的,哪知郎老封君不照她的套路来,人家另有套路,给她送了个儿子。
祝缨眨眨眼,估计郎老封君应该不是想招自己当赘婿,她站了起来,道:“有话好好说。”
郎老封君道:“宝刀,叫义父。”
郎锟铻没愣多久,纳头便拜:“大人高义,愿拜为义父。”几个月下来,这人都会拽文了。
祝缨瞬间多了个义子。
事情还没完,山雀岳父也站了起来,道:“我也愿意……”他咬住了舌头。女婿的义父,自己要是也叫义父呢,辈份不对。要给知府当大哥呢?好像会挨打。
那边路果和喜金也犹豫,认亲是个很好的主意,他们也愿意,就又不知道怎么认好。
众人认了一回亲,祝缨道:“大家都是一家人。”
艺甘洞主坐在这里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有心也同他们一般,看祝缨这样子好像又不会呆太久。有心只是看戏,又怕别人抱成团来挤兑自己。进退两难。
山雀岳父和路果、喜金已自顾自认完了亲,路果最简单,随苏老封君叫,管祝缨叫阿弟。喜金、山雀岳父也就腆脸跟着这么叫了,苏老封君低声指使弟弟:“把孩子叫过来认个义父!我的孩子认的义父没错的,不是他,小妹跟她哥哥就要打起来了。”
路果听姐姐说得有理,又出去喊了自己的儿子过来,山雀和喜金有样学样,儿子们在祝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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