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生民才是治本,否则此起彼伏疲于奔命。”
窦朋道:“流民……”
两人都有点头疼,流民的产生,必是百姓生活难以为继了。想要从根子上断绝这样的事情,就得整顿当地。比如,查一查当地官员是不是盘剥太甚,又或者当地的兼并是不是太酷烈。
祝缨道:“盐州刺史还没到京。”
窦朋恨恨地说:“他今年必得有一个解释!”
祝缨道:“那要如何安顿当地?朝廷征税在当地并不重,也未见报有大灾。”
窦朋道:“让御史台派人去查吧。你现在就去,把粮草调拨一下。”
“是。”祝缨回到户部,先重新梳理一下盐州及周边的情况,做一个大概的估计,再考虑调拨的事情。她打算借这个机会派个人过去,实地看看情况。
窦朋则特意把小冷将军叫来,仔细叮嘱:“一定要保护好齐王殿下!”
小冷将军眼皮直跳:“他不是去西陲的么?”
“陛下的意思,照做就是。”
小冷将军道:“是。”
…………——
凭空多了一件事情,祝缨就更忙碌了。就在同一天,姚臻之前提到的族弟又来了,祝缨还要见他。
晚间,祝缨回到府里,门上又是好些人在等着她了。
祝缨不慌不忙,先叫过林风:“去一趟郑府,告诉郑相公,盐州有变。”
然后才开始看帖子,这一叠的帖子里居然让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名——何京、章炯。
章炯现在是个知府,他没有自己赴京,他的名帖是派了人跟随何京送到京城来的。何京兜兜转转,如今已做到了章炯的上司。章炯不但有帖子,还有丰厚的礼物送到,他写了一封长信,信上并不提要走门路的意思,只写了自己这几年是怎么干的。
祝缨将何京请到了小厅里坐下,两人叙一叙昔年的交情,恍如隔世。
何京道:“想当年王相公还在,范少尹也在。一朝离京,没做到刺史别家便难相见。如今与二位已是阴阳两隔。我想应付完了部里的事,去拜祭一下王相公,您知道他葬在何处么?可否派个人给我指一指路?”
“好。”
两人叙了一回别情,何京道:“当年只要办案就好,如今这些麻烦事哟~”
祝缨因盐州的事情,提醒他:“别嫌麻烦,现在麻烦些,总比闹到陛下面前强。”
盐州大小官员这回可不太好过关了。本朝底气还是有的,还没到把流民啸聚山林当成“寻常”不去斥责处分地方官的程度。
何京也答应了,两人又感慨一回前事,何京方才告辞。
到得次日,早朝之后何京就跟着祝缨往户部走去。
祝缨道:“您可真是一刻也不丢松呀。”
何京道:“早些将公务办完,也好出城去。”
两人到了户部,祝缨开完了晨会,何京就在一边看着,等到晨会开完,何京抢了第一个与祝缨核对赋税、预算之类。
两人有默契,何京的税给得足、来年的预算也不同祝缨讨价还价。祝缨问道:“还应付得来?”
何京道:“他们叫苦连天的,哪里是因为朝廷找他们要得多了?我年年括隐,也不耽误农时做工程。自然应付得来。”
他说着又是一叹:“不过是照猫画虎,跟在王相公身边的时候窥着一鳞半爪。”
祝缨把文书推给他:“画押。”
何京提起笔来写名字,“京”字才写到第二笔,外面传来一声:“太子殿下到。”何京手一抖,在纸上画了个瓜子的形状。
祝缨道:“一会儿再重写一份吧。”
与何京二人起身迎接太子。
太子见何京面生,问了一句:“这是?”
何京忙自报了来历,太子道:“良二千石。”
何京赶紧谦虚了几句。
太子又问祝缨:“我才从陛下那里过来,听说盐州有事,齐王要过去一趟?他一旦过去,供给充足吗?”
“多拨了五百士卒,粮草、衣甲等都在调拨了。”
“唉,我只恨不能为阿爹分忧,倒要年幼的弟弟奔波。天寒地冻,他很辛苦,还请一定要照顾他,不要有所短缺。”
祝缨道:“东宫有东宫的责任,藩王有藩王的差使,臣也会恪尽职守的。”
“您一向令人安心,但那是我弟弟,不免关切。户部派员往盐州去时,告诉我一声,我为他准备了些东西。”
“殿下待齐王一片爱护之意,想来齐王也能感受得到的。”祝缨说。
因有何京在,太子略说了几句就走了,书吏重新给何京誊抄了文书,何京重新画押,又与祝缨约定了应付完吏部,就请祝缨给他一个向导,他好去拜祭王云鹤。
何京之外,祝缨又见了几个刺史,这其中有何京一样痛快的,也有叫苦连天结果一文也不少交的,也有死活要明年再减一些的。单独哪一个都好应付,一个接着一个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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