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侍卫们大惊,将陆绪按在地上。
周染宁松开发呆的余舒凌,捂住左手手背,下令道: “将陆绪和私塾里的人,全部带走。”
“诺!”
周染宁看向余舒凌, “没事吧?”
余舒凌: “为何护着我?”
“因为陛下。”
周染宁没再耽搁,走向门口,准备回宫,途中,忽然眼前一暗,身形微晃,再看伤口,冒了黑血……刀片有毒!
她敛眸,挤了下伤口,黑血滴落在地上。
侍卫见状,忙道: “女侯中毒了,快去传太医!”
说话间,周染宁眼前发黑,意识全无,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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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
齐蕴匆匆赶到时,老御医已经为周染宁驱了体内的毒,一盆黑血还摆在地上。
太医们见齐蕴走进来,跪安道: “陛下。”
齐蕴摆摆手,让他们起身,面色焦作, “女侯呢?”
老御医领着他往里屋走, “女侯无性命之忧,只是还未苏醒,陛下切勿太过担忧,以免伤了龙体。”
齐蕴这些日子记忆交错,情绪不稳,老御医每日都要为他针灸疏通经络。
两人走进里屋,齐蕴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塌上,脸色苍白的姑娘,颤了颤手指。
“陛下,”老御医轻声唤他, “女侯陷入昏迷,想是不能如期举办封后大典了。”
再有三日,就是封后大典,以周染宁现在的情况,谁也不敢给予保证。
“嗯,你先出去。”齐蕴走到塌前,颤着手轻轻触碰女子的脸,沙哑道: “宁儿?”
周染宁毫无反应。
齐蕴慢慢坐在塌边,握住她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宁儿别怕,朕陪着你呢。”
回应他的,是寂静。
齐蕴叹息一声,弯腰靠近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宁儿快醒过来,朕不想错过封后的日子,朕想早点娶你入宫。”
周染宁还是毫无反应。
看她脸上有灰,齐蕴拿出锦帕,小心翼翼为她擦拭, “朕记起了一些事,你快醒过来,告诉朕,那些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屋里静悄悄的。
窗棂被热浪吹拂,快入夏了。齐蕴走到窗前,支开窗,凝着院中各色药草,目光空洞,此刻,他只想做她一个人的齐小乖,在寒冬时节,给予她温暖,若是没有齐小乖,他也无法打动她的心。
“多谢。”他对着窗外呢喃。
“陛下,齐小乖是你,你即是齐小乖。”
这是徐福来昨晚对他讲的话。
也许,他和齐小乖的记忆永远不能融合,可此刻,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跟她的安危比起来,一切介怀都显得微不足道。
翌日五更时分,齐蕴回宫上朝,周絮之和周锦儿得了准许,来到太医院照看周染宁,兄妹俩坐在绣墩上,跟周染宁说着话,虽得不到响应,却聊得动情。
周锦儿叹道: “等姐姐封了后,我就陪哥哥去北陲找元澜,姐姐是不知,哥哥近些日子有多憔悴。”
周絮之削了一个果子,塞她嘴里, “胡说八道。”
周锦儿咬了一口, “哥哥敢说没有想念元澜?”
“没有。”
“骗别人行。”周锦儿眨眨大眼睛,继续揶揄, “不想念人家,怎会偷偷为人家作画?”
周絮之见妹妹笑得得意,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庆幸,锦儿回到他们身边了。
距离封后大典还有两天,齐蕴迟迟未提延期举办的事。
后半晌,齐蕴忙完手头事,乘辇车来到太医院,走进里屋,为周染宁擦拭面颊,温笑道: “宁儿再不醒来,真的赶不上封后了。”
周染宁还是毫无反应。
深夜,齐蕴一边看折子一边陪伴周染宁,倏然,塌上传来动静,齐蕴站起身,疾步走了过去, “宁儿?”
“唔……”周染宁发出声音。
齐蕴叫来老御医,老御医惊喜道: “女侯醒来就是没事了,只是身子偏虚,微臣这就去为女侯熬些药膳。”
“嗯。”齐蕴眼底带着光亮,弯腰看着周染宁, “宁儿?”
周染宁眨眨眼,费力坐起来, “你是谁?”
“……”
齐蕴心一紧,扣住她肩膀, “我是阿蕴,宁儿记不起来了?”
周染宁往后躲, “你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齐蕴紧紧扣住她,眉头拧成川字, “是我,我是阿蕴!”
周染宁哼唧一声,推他胸口, “我不认识你,这是哪里?”
齐蕴慌了,忙去传老御医,周染宁扯住他袖子, “我想梳洗!”
“嗯?”齐蕴不仅慌,还懵,这个时候,跟他提洗漱?
周染宁执意,还拒绝看诊。
没办法,齐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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