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想到了江屿白那狗,她现在才这么烦躁。
阮稚恨不得将这三个字掰开揉碎摔到地上狠狠踩几脚。
正要重新输入目的地,阮稚的背忽地被人重重拍了下:“阮慢慢。”
阮稚扭头,江屿白还是早上那身宽松t恤,戴了顶鸭舌帽,笑盈盈地站在她身边。
阮稚现在看到他就烦,正要发作,江屿白忽地愣了愣,颇为礼貌地和她道歉:“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
又沉默几秒,他不确定地唤了声:“……阮稚?”
不太像装的,好像真的那一瞬间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阮稚:“……”
——她就已经黑到认不出来的程度了吗?!
“你怎么……”江屿白欲言又止,瞟了眼阮稚,还是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他游移开目光,似乎生怕自己后半句话会刺痛她。
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阮稚:“……”
阮稚想过无数两人在校园里相遇的画面,有对他漠然无视的,有和他大吵一架的,最满意的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把他扔地上然后再啪啪踩几脚的。
她万万没想到,两人认识了十几年,就一个学期没见面,江屿白直接把她认成了别人。
这人真是让人越看越不顺眼!!
阮稚不想搭理他,快步拉开距离。
可她低估了江屿白的大长腿,三步并两步便追上了她。
他跟到阮稚身边,任凭阮稚走得多快,他都能以一种信步闲庭的姿态跟在旁边。
他跟了会儿,见阮稚铁了心不理他,终于忍不住问:“小祖宗,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
阮稚还是没理他。
江屿白开始用他一贯的方式认错:“请你一星期奶茶好不好?”
“一个月。”
“一年可以吗。”
阮稚忍无可忍:“你是嫌我不够胖还是想让我糖尿病?”
江屿白可怜巴巴:“那我帮你写作业,高数和大物。”
“c++和java也会点儿,行不行?”
两人之前不是没闹过矛盾,但基本都是小打小闹,每次都以江屿白主动道歉收尾。
阮稚也是个好哄的,一般一顿奶茶就能结束战斗。
如果一个星期的奶茶都没法解决,那绝对是大问题。
大问题,绝对是大问题。
可就算江屿白绞尽脑汁,回顾前世今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哪件事惹阮稚不开心了。
阮稚这次是铁了心和江屿白绝交,别说微信了,就连支付宝好友她都删了个干净。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江屿白关系很好。
他们两家原是邻居,穿着开裆裤携手驰骋整个大院的革命友谊。两人同个幼儿园,同个小学,同个中学,就连大学,她也是因为江屿白想上霖航,才咬紧牙关拼了命考过来,和他同一所大学的。
她一直把江屿白当作自己的亲哥哥。
可就在她收到录取通知书,去找他的那天,她听见江屿白和别人聊天,语气是他往日那股漫不经心的调调,夹着一丝嘲讽——
“谁说是我妹妹了。”
“邻居家的小孩儿,怪黏人的。”
她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突然变得十分可笑。
她不想再当江屿白口中那个任凭他嘲笑逗弄的小傻瓜,干脆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阮稚没心思听江屿白在旁边逼逼赖赖,又走了会儿,她蓦然发现这个比麻雀还聒噪的家伙竟然还在跟着自己。
她忽地停了脚步。
“江屿白,你到底跟着我干嘛?”
江屿白一手抄着兜,也跟着停了下来。
顿了顿,他指了指身旁那栋建筑物:“有没有可能……我也去行知楼?”
阮稚:“……”
她没搭理他,继续顺着指引走。
结果发现两人停在了同一个阶梯教室。
阮稚:“……”
他不是什么鬼的徒步社的吗?跑来航模协会的迎新会做什么。
阮稚忍不住腹诽,加那么多社团,这货就不怕耽误学习吗?!
阮稚转念一想,这家伙确实也不是什么踏实学习的人。
当她放屁。
因着之前迷路,又被江屿白耽误了点时间的缘故,两人到的时候迎新会已经开始了。
阮稚怕自己显得太突兀,选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
江屿白堂而皇之地坐到她身边。
阮稚把他当空气。
虽说这次迎新会的时间选的并不理想,但不妨碍整个阶梯教室坐满了人。
尤其教室最前面,挤满了人,绝大部分是女生。军训这么久,阮稚感觉自己见到的女生都没这儿的多。
迎新会刚开始没多久。
航协社长正在最前面做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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